正說著,忽然“啪”的一聲輕響,鄭川手裡憑空多了一個物事。
一隻紙鴿。
燕飛飛一下子呆住了,張著嘴看著鄭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川也十分疑惑,不明白這是誰給他的紙鴿傳書,開啟一看,便即恍然。
寫給他的是碧洞宗洞林閣的弟子,因鄭川所接的任務距離限定時日已經不多,所以才發書詢問,然而連發兩次書都沒有傳到目的,便又另換一種方法傳書過來,詢問鄭川發生了什麼事,有無危險之類,最讓鄭川高興的是,末尾還附帶這另外一種傳書的手段,這樣一來,鄭川就可以主動跟師門聯絡了。
直到後來,鄭川才明白,這所謂的“紙鴿傳書”,並非是用紙鴿傳信,而是藉助符道之力,用真力和靈力透過空氣來傳輸資訊,須知人的真力和靈力皆來自於自然之氣,所以自然界的空氣中充斥著大量的靈力,取用特殊的符紙,篆以秘符,便能借助自然之氣將資訊層層接力的傳遞出去。
所以,紙鴿傳書的重點不在符紙,也就是紙鴿本身,而是完全取決於篆符的方法,通常人所用的,都是一種通用的最簡單的篆符方法,所以築基期以上的高手可以透過陣法來隔絕這種篆符資訊的傳播,而洞林閣弟子教給鄭川的是用另一種篆符方法制作的紙鴿,這也是碧洞宗的專用篆符法,為了防止秘密外洩,一般的弟子根本就不會告知,除非是在緊急情況下,對師門中比較信任的弟子才會破例傳授。
鄭川當時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他立刻取出寫了一半的信,將他寫完,燕飛飛和周子亞見他神色凝重,也沒有打擾,只是坐在一旁觀看。
鄭川寫完之後,篆刻了一隻新紙鴿發了出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燕飛飛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發……出去了?”
鄭川點點頭,心中難免有些自豪,即便霍濟深手下有燕飛飛口中所謂的“上仙”,又怎麼能跟碧洞宗如此大的修仙門派相提並論,既然有師門支招,破解一個小小瀘州知府的封鎖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周子亞混混沌沌的,不知其中的厲害,燕飛飛卻是心中震撼無比,對鄭川更是越發覺得神秘。
不過她聰明的並沒有再問,只是道:“不知鄭兄可否教給……也替我發書一封?”
洞林閣弟子給他的信中,再三叮囑此篆符之法是宗門的機密,絕對不能發洩,而且收信之人,也必須要有築基期以上的修為才可以,如果是傳給凡人,自然無效。
鄭川搖搖頭,道:“即使我能發出去,你……你的人恐怕也接不到。”
燕飛飛嘆了口氣,她也是聰明人,見狀便不再說什麼。
鄭川道:“不知二姐有什麼要事,是要跟家裡聯系嗎?”
燕飛飛點點頭,道:“我上次幫你們要的那些材料,再過幾日就送到瀘州了,他們接不到我的傳書,卻去哪裡找我?”
頓了一頓,又道:“咱們此去楚王墓,不但危險重重,身邊更盡是虎狼之輩,沒有這些厲害的符在手,總覺心中不安。”
鄭川明白她口中所謂的“虎狼之輩”,多數指的是舒立清,兩人今日險些當堂鬧翻,燕飛飛雖然似是不懼怕他,但面對手執頂階武器的八層高手,恐怕是難有勝算,所以更加渴望得到鄭川的幾種厲害的符。
周子亞別無所長,全依仗符篆的厲害,聽說做符的材料沒了著落,也著急起來,看看燕飛飛,又看看鄭川,道:“三弟,你……你想想辦法才好啊。”
鄭川躲了幾步,道:“二姐,你在瀘州,應該還有僕從吧?”
燕飛飛點點頭。
鄭川一笑,道:“那他們應該知道你的去處了?”
燕飛飛嘆了口氣,道:“這一節,我自然也想過,只是就算他們能找到這裡來,怕也進不了門,而我又不能出去接他們。
周子亞也搖搖頭,道:“那霍大人想要隔斷訊息,自然不會讓我們跟外界接觸,三弟,還是另想一個法子才好。這……沒符在手,我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