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小子說不殺就不殺嗎?”那魔頭如此說道,但猶豫了一下,卻仍然道:“小姑娘,你乖乖的坐在旁邊療傷,若敢妄動一下,我抬抬手就能要了你的命。”
俞思嵐驚訝的望著那少年,道:“你……他一練魔功,你就死了,你不知道麼?”
那少年道:“我自然知道,嘿嘿,到了這裡,我還能活嗎?”
俞思嵐一呆,居然說不出話來了,直覺得一股莫名的震撼,沖擊進她的心頭。
那魔頭似乎有些不安,“哼”了一聲,回到祭壇上,面對那少年,盤坐在祭壇的中心,雙手掐了一個法訣,從手心處噴湧出大量的黑氣,漸漸沉在祭壇之上,片刻間便將祭壇彌漫滿了。
忽然,祭壇上冒出紅色光芒,整個洞xue微微一震,血池中也同時咕嘟咕嘟冒起大量的氣泡。
洞xue裡的溫度驟然升高!
感到這一絲變化,俞思嵐才從心靈的震動中醒悟過來,看到這一幕變化,即便她從未聽說過“元霸天煞神功”,也知道這老魔開始祭煉魔功了。
那少年身體驟然扭曲起來,顯然比剛才更加痛苦萬分,俞思嵐見狀心中一緊,不自覺的又祭出飛劍,這時,那少年忽然說道:“姐姐……別……不要動手……你會沒命的……”
俞思嵐身形一顫,淚水奪眶而出,這少年如此痛苦之下,生命即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居然還在關心她的生死!
“莫非……莫非真的是……天……亡……我……道……”藍衣青年不知何時睜開眼睛,俊美的臉龐上,卻滿是死灰之色,雙眼怔怔的望著洞頂,沒有一絲神采。
俞心嵐先是一喜,緊接著心中一緊,有些恐懼的道:“師兄……什麼……什麼是天亡我道?”
藍衣青年搖搖頭,沒有回答,忽然問道:“小兄弟,我叫楚天遠,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鄭川。”
“鄭川……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交你這個小朋友。”
“嘿嘿……”鄭川笑了一聲,忽然一陣巨大的疼痛湧上來,一下子昏厥過去。
這一下昏厥時間極短,又似乎極長,意識裡不久便醒來,四周一陣天旋地轉,全身每一處都脹痛不已,身體裡似乎充滿了氣,而且不斷有氣息還在向身體裡沖湧,又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嗡嗡嗡一陣巨大的翁鳴,緊接著傳來“陪伴”了自己五年之久的老魔暴怒驚恐的聲音:“你……你居然偷偷在練本尊的神功!”聽見這一句話,鄭川稚氣的臉龐上閃現出會心的笑容,一聲大笑還沒有發出來,便又昏了過去。
又不知昏了多久,似乎時間極其漫長,朦朦朧朧中醒了,只覺得四周一片漆黑,好像眼睛都睜不開,耳朵裡只聽見有人在說話:
“師兄,你真的不惜耗費百年功力來給他驅除煞氣?”
“唉,師妹,我道修行為了什麼?雖然是追求天道,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人道,此子不但救了嵐兒和天遠,更是對我們龍虎山有莫大的功德,我雖然耗費些功力,但吃些靈藥,多打坐修煉一番,也能恢複,又算得了什麼。”
“恩?不是天遠和嵐兒將他帶回來的嗎,怎麼……”
“天遠,你跟你師娘說吧。”
“是,師父。師娘,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那老魔當時在修煉魔功的關鍵時刻,徒兒本想憑借‘鎮魔符’和‘靈劍天威’將其滅殺或者擊傷……”
“什麼,你竟然想動用‘靈劍天威’,活的不耐煩了你?”
“是,師娘,徒兒此舉,確實有些不妥,然而當時的情景實在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擊殺此魔,一旦他修成‘元霸天煞神功’,危害極大……”
說到這裡,不知為何忽然閉口不語起來,沉默了好一會,最先開口那女子忽然道:“師兄,那‘元霸天煞神功’,你可有辦法對付?”
“唉,難……”
又沉默了一會,那女子道:“天遠,你可真是好孩子,唉。”
“師娘過獎了,徒兒受師門大恩,即使粉身碎骨來報,也是應該的,何況是區區身體受損,只是可惜……徒兒力不能及,‘靈劍天威’還沒有施展出來,便被那魔頭擊成重傷,以致昏迷過去,等再醒了,便發現師妹正在施展‘靈劍天威’,剛要阻止,鄭川小兄弟卻先開口說話……”
“唉……你們這兩個傻孩子,那小子……當時還能說話,他說什麼?”
“鄭川小兄弟說,讓師妹罷手,說師妹即使施展神通,也無法傷到那魔頭。”
“什麼?這……這孩子十二三歲年紀,竟然有這種見識?”
“徒兒當時也十分驚訝,不過他既然已經阻止師妹動手,我也不急於開口,只是想盡快恢複法力,只是當時一動用靈力,才發現身體受損嚴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複。”
“恩,若非我跟你師父合力運功,你的傷到現在也無法恢複幾分。”
“多謝師父師娘……”
“唉,你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
“撲哧”一聲笑,聽見這聲笑音,鄭川心頭一震,頭腦中一下清晰了許多,浮現出一個粉衣女子的身影。
“師娘,還是我來跟你說吧,鄭川小兄弟一直勸我不要動手,然後讓便讓那老魔趕快練他的什麼神功,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便提醒他說那老魔一練神功,你就要死啦,誰知道鄭川小兄弟說他本就知道,只是與其在這裡受苦,不如早些死了算了,我當時還有幾分信了,師兄,你是怎麼看出來鄭川小兄弟是故意讓那老魔修煉神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