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臉上的笑意終漸漸凝固,緊瑟地摸了摸鼻子,“秦王這是……”
“沒什麼。”蕭沐均隨意地拍了拍燕王的肩,道:“我只是隱隱希望你不要查出聽賦樓之案的內情罷了……”
“為什麼?”燕王挑了挑眉,目光重新定定地看向蕭沐均。
蕭沐均呵笑了聲,“你會失望的。”
“這是何意?”
蕭沐均搖了搖頭,只道:“我會去回稟父皇,不再與你共同主理此案。”
燕王有些詫異,笑著想出言阻止蕭沐均,卻見對方散漫地擺了擺手,“這樣你便會放心了,更何況,我根本不願插手此事,引得父皇猜疑,卻是你將我牽扯進來的。”
“你既有心為太子討個公道,便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好。”蕭沐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接著道:“現已有了一個虞翕,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秦王是想告訴我,此事與你無關,而是……”燕王緊凝著眉,話至此處便徹底頓住。
蕭沐均悲憫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想要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本就與我無關。至於你懷疑什麼人,也不必讓我知道,只你最好查到最後,莫讓重重迷霧遮蔽了雙眼。”
言畢,蕭沐均便折身而走,只留燕王頓在原地,對他的話外之意苦思不得。半晌,燕王終究只能搖了搖頭,重新回到議事處,命人暗中尋找那位引得韓虞兩人發生爭執的“賓客”。
……
燕子不歸,滿汀煙雨。
青瑤一邊淺啜著熱茶,一邊聽樓修文說著聽賦樓之案的進展。
“秦王殿下辭去主理之職也好。”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這件事,我們終究要留意著。”
樓修文輕輕頷首,重新給她遞過一杯茶來,“你嘗嘗這個。”
青瑤稍稍低眉,只見那茶湯顏色褐黃,不甚清亮,她猶豫著湊到嘴邊,便嗅到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哪裡是茶?”
這人竟逗弄自己!青瑤扶了扶頰,明媚的眼直接朝樓修文瞪去,可不想他身姿懶散地坐在對面榻上,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直似一幅水墨畫,與窗外的朦朧煙雨相襯相疊,沒有半分突兀之處。
青瑤氣笑,視線重新落到眼前的茶水上……
她猶豫地聞了聞,才抬眸問樓修文道:“符水?”
樓修文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從小案的茶葉盒子下方抽出了兩張黃箋紙,挪移到她跟前。
“這是什麼?”青瑤攤開那兩張黃箋紙,便瞧見上頭均描了一朵淡青蓮花,只線條飛淩,像極了符,而那奇特的顏色,倒像一種特殊的礦石顏料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