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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世家裡,除去賈家姻親,那些與賈家對立的卻沒有誰願意入蜀擔責,其實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們看出,陛下並沒有真的下決心處罰賈長易。”
謝皇後將飄落到吉昌的神思抽回,繼續說道:“更何況,如今賈家和太子已經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蜀地之行便是成了,卻也很可能是個過錯。”
“聖心不明,亦沒有決斷到根本之處,心明如鏡的世家又怎會強出頭。”
謝皇後自是很清楚其中牽扯,但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心裡卻是甘願的。
蕭沐恆很快便得知了陛下的決定,只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入蜀解決這件事的,竟會是謝家的人。
無法控制的怨怒……
蕭沐恆不知道賈長易在這件事情上究竟陷進去了多少,但架不住太子妃賈氏的苦苦哀求,最後還是暗中見了賈長易一面。
而賈長易只與他說了一個名字:“吳厲生。”
……
就在兩路人馬動身去往蜀郡的途中,一封飛馬捷報卻是讓整個臨安城都為之轟動起來。
明宗皇帝撫掌大笑道:“虧了秦王和樓修文,才讓大梁百姓不至於遭此劫難!”
大臣們賀道:“‘季子年少,匹馬輕裘’,大梁英傑輩出,臣等當恭祝陛下。”
這詩乃是王氏之女所作……
明宗皇帝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再仔細將這封捷報看了一遍,心裡卻變得沉甸甸的。
“陛下,您這是……”汪文全見明宗皇帝面色一改,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王可另呈了書信?”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微微起身,急朝信使問道。
“有的。”被明宗皇帝這麼一問,信使才突然反應過來,急將懷中的信呈上。
明宗皇帝仔細看完,心頭俱是驚駭,“沒想到此戰竟是這般兇險。”心知樓寺卿亦是掛念樓修文,明宗皇帝便將書信轉遞到了樓伯典手中,一邊沉吟著道:“還殃及了江翰林之子。”
幾位老臣面面相覷,一聽吉昌江家也被捲入其中,眾人不由愕然,“這是……”
樓寺卿此時已將信中內容看完,得知樓修文安然無恙心中稍定,可面色卻漸漸沉鬱起來,向旁邊人解釋道:“江家子晤為查蜀錦價格飆升之案,入虎xue,為賊人所算計……”
“聽秦王殿下說,江子晤受了刑,一雙腿怕是很難治好了……”
“這……”聞言,眾臣面上不禁浮起一抹惋惜之色,而很快,他們便注意到樓卿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難道蜀錦價格飆升之事竟與魏賊有些牽扯?”
朝臣們蹙了蹙眉,眼神則暗暗地朝太子探了過來。
蕭沐恆自是覺察到了這一點,只朝上人言紛擾時,他竟嚮明宗皇帝進言道:“吉昌江家有大節,江子晤雖為庶民,但在此事上立了功,兒臣請父皇派禦醫為其診治,並論功行賞。”
“太子此言正合朕心。”明宗皇帝定定地看了看蕭沐恆,緩步走到他跟前,拍了拍太子僵硬的肩膀,沉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