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公子客氣了。”樓修文氣質如松,不過向前輕踏一步,便將青瑤的身形微微遮擋。
蕭沐恆眼睛微眯,隨即請眾人坐下,緩聲介紹道:“在下謝仲,是這別院處主人,此前聽聞院中護衛稟告,吉昌江府曾欲登門拜訪,只是當時我身陷俗務,實在不能抽身,還請諸位見諒。”
“謝仲……”
眾人乍聽這名字時,都會下意識地把此人來歷與臨安謝家關聯起來,可青瑤心頭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刺得生疼,“‘謝’隨了謝皇後之姓,一個‘仲’則取了人中龍鳳之意,而算上早夭的嫡長皇子,蕭沐恆的確排行第二……”
“江某冒昧問一句,謝兄可是出自臨安謝家?”江子晤問道。
蕭沐恆悄悄地打量了出神的青瑤一眼,淺笑著回應道:“算是吧。”
“謝公子風度翩翩,出手不凡,為何樓某身居臨安多年,卻未曾與謝兄謀面?顧師弟亦在臨安長住,不知可曾與謝兄結交過?”樓修文輕笑著問道。
顧子淵微微一笑,“師弟我今日與謝兄也不過第一次相見,臨安富貴花下,偏有高樓幾許,眼花繚亂不識人也是有的,師兄說呢?”
蕭沐恆笑著點了點頭,“在下雖與臨安謝家有些瓜葛,但並沒有住在謝家高樓中。顧湛先生學識淵博,在下有幸與其有所深交,而今日得見顧公子,方才覺得英雄出少年。”
“至於樓公子方才所言,卻是揣度人心了。顧公子所言並未虛話,我與他不過初次相見而已。今日請諸位前來,不過存了結交之意。”蕭沐恆朗聲笑道。
席間氣氛已不是十分和睦,一直沉默靜觀的江代嬋回過神來,不由對顧子淵的所作作為存了鄙薄之意,暗道非君子所為。
青瑤冷了聲,“謝公子本不必這般盡費周折,便往江府投了請帖,也未嘗不可。”
蕭沐恆微微抬眼,目光定定地看著青瑤,“此番看來,倒顯得我刻意了,只王姑娘何以對我存了這般強烈的防備之心?”
“如果行事接連二三都沖著江家而來,叫我等如何不起防備之心。”青瑤知道蕭沐恆之所以選擇繞過江老太爺,除了不願將其身份明示外,還因其先前在父親被誣的案子裡,太子府並非如表面那般水沒無痕。
蕭沐恆到底牽扯了多少,青瑤想都不敢想,而此時看著蕭沐恆面色紛雜,心中止不住地失望起來。
“我知顧師弟與公子關系匪淺,可今日之事,哪裡能由‘結交’二字能夠概括?”青瑤語氣轉為疏淡,“公子有何目的,今日不妨直說的好。”
盡管氣氛已尷尬到了極點,可蕭沐恆卻仿若未覺,只平淡地啜了一口茶,輕笑道:“之前不是王姑娘與我的護衛說,江家想出價買這座別院麼?此時卻調了話鋒,反問謝某目的為何?”
青瑤愕住,“謝公子願意將別院轉賣?不知可有什麼條件?”
“如何有轉賣一說?”蕭沐恆笑著擺了擺手,道:“自樓兄與王姑娘上次擅闖別院之地,你們心裡便已猜到我的目的是什麼了罷。”
樓修文不置一詞,青瑤則恍惚著搖了搖頭,“公子說錯了,我們雖猜得到你的目的,卻不知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蕭沐恆漫笑了笑,“我一直以為姑娘心思婉轉,不想此番卻問的直接,只可否先容在下問姑娘兩個問題?”
“公子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