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江代嬋淡淡地笑著,應道:“你放心吧,這邊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江代芙欲言又止,終與眾人作別,登上了江代姍的馬車。
……
果如江代芙所料,趙家尋遍上下,始終未見採青人影。
趙襄頓感不妙,忙以吉昌多府失竊為由,命人關了吉昌城門,一律人等只得進不得出。
與此同時,趙府裡關於今日之事的審問也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周琛為了少擔些罪責,許多事情便往趙從萱身上推,雖添油加醋了些,可句句都是實話……
趙夫人早就猜疑女兒在其中作梗,只聽著供認完畢,即便趙從萱哭得再如何花容慘淡,她也不得不收起憐憫之心。
趙襄更是失望之極!
當著周家姐弟的面,趙襄便急書了一封絕交信。周氏看著趙襄決絕的樣子,心知事情已經沒了任何轉圜的餘地,而從今之後,她是再也靠不上撫州周家了……
周氏的面色彷彿一張素紙,她甚至沒有為周琛申辯,只躬身接父親的信出門,因為接下來她還需連夜安排周琛回撫州。
她知道周琛是罪有應得,也知道趙家雖沒有處罰周琛,可趙從萱卻決計是逃不開的。
周氏的嘴角不禁挑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而在下一個瞬間,這抹莫名的意味便在她身後那間燈火搖曳的廳裡爆發出來!
“你這樣的心德,如何能嫁作他人之婦,為夫家撐起門楣?”即便今日之事已由樓修文出面妥善解決,可一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竟存了暗害王氏之女的心思,趙襄便覺得心口鈍痛!
他官居地方父母數年,審案判案之數不知何其之多,可眼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卻是趙從萱,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趙家嫡女突染頭疾,即明日起,便送往莊上靜養。”趙襄背過身,不願聽女兒的哭啼求饒,沉了聲繼續說道:“此間以三年為期,除了家中團圓之節,不得歸來!”
“父親!”
“老爺……”趙夫人沒想到趙襄竟作如此決定,她原以為王青瑤既聲名無損,趙從萱頂多被關幾日禁閉的,此時聽了心中不由驚慌,開口為女兒求情。
“你們該慶幸,今日眾人親眼得見而差些遭到汙衊的人不是王青瑤。樓公子的警告已經很明顯了……夫人,難道你要把夫君我的前程也一起葬送嗎?”
趙襄轉身扶起跪著的妻子,轉向女兒的眼中多了絲算計之色,“從萱的婚事已經有了變動,只是,與其等對方退親,不如我們先開了這口,好歹也能保住一絲顏面。”
“可這是三年啊……老爺,三年哪裡是這般容易等的,恐怕等從萱回來,親事更不好說了。”趙夫人憂心著道。
“現在這樁親事,也不見得就好,對方不過原以為我今年能得升遷罷了。”趙襄安撫著趙夫人,聲音十分輕柔,又似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i一般,“三年之後,我必得以升遷。屆時再給從萱找一門好親事便可。”
趙夫人這才作罷,而趙襄心底卻一點也不平靜……
他對趙從萱的處罰的確是重了些,可受著那少年的威逼,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這應該能體現趙家的誠意了吧?”趙襄看著由婆子攙扶下去的趙從萱的背影,心中低喃道。
……
夜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可吉昌城中卻有許多護衛依舊頂著火把在城中到處搜尋。
雞飛狗跳不過如此……直到聽了下屬稟報,說江家已經在北邊橋墩下找到那位名叫採青的丫鬟時,趙襄的心才徹底地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