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盤莊殺人之案，江老夫人不是嫌疑人麼？你既管著此案，何不就此和江家達成協議……”周琛捂住胸口，喘著粗氣說道。
“住口！”周氏面色鐵青，厲聲打斷了周琛的話語。
“姐姐……”周琛的目光急忙朝周氏探來，低撥出聲。
似是再也抓不住什麼多餘的東西，周氏輕輕地吸了口鼻子，冷聲道：“沒什麼好說的了。今晚你便連夜趕回撫州吧，你的事情，我會使了人與父親一一說明！”
“姐……”周琛睜大了眼，彷彿一隻被丟棄在路邊的破包袱，幾個小廝上來，便將他拖了下去。
急呼聲越來越倉促無力……周氏終是無奈地閉上了眼。
趙襄訕訕，“讓公子見笑了。方才周家小郎所言……”
樓修文眉角彎了彎，“這樣蠢的言論，別說江家不以為然，量趙大人也不敢作此想法吧。”
趙襄聽不出樓修文語氣是淩厲還是戲謔，但心中卻是同樣的驚駭，“那都是周刺史之意，與趙某絕無半點幹系。樓公子慧眼如炬，只需派人一查，便知其風評如何。”
“哦？”樓修文眼中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趙大人訊息靈通得很……”
趙襄稍稍抬頭，便被樓修文的目光盯得十分心虛——只因今秋由磨勘院派到贛南撫州一帶來考察地方官員政績的官員，便出自樓家，而他趙襄之所以得知此訊息，也多虧了他方才宣告斷絕往來的周刺史……
這下倒好……
“公子……說笑了。”趙襄連說話也帶了瑟縮之意，暗嘆自己的心思在樓修文面前，竟是如何也瞞不住！
“今天發生的事，本官會通令收到請帖的各府，讓他們不要出言生事，這也是為了江家的聲名著想，公子以為如何？”
樓修文微微低頭，想到此事終牽扯到青瑤，便朝著趙襄點了點頭，“趙大人也是心思玲瓏之輩，你這樣做，不也是為了你的仕途著想麼？”
“不讓謠言起風是趙大人盡了自己的本分，可是，趙大人以為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麼？”
趙襄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在聽了樓修文的話後不由僵了下來，他思索再三，卻並不明白樓修文的意思，便道：“還請公子明示。”
“本公子覺得，趙少夫人不必這麼急著趕周小郎走……他既然能進這周家內院，定是受了人蠱惑指點的。”
樓修文微微上前兩步，目光則與趙襄平行著道：“當然，能做到幾分誠意，還得趙大人自己做決定。”
“公子放心，本官定將此事查明。”趙襄忙躬身說。
樓修文沉靜地點了點頭，可臉上看不出絲毫滿意的神色，只斜睨了一眼滿面懼色的趙從萱，眼中警告意味已是不能夠更明顯。
“如此便好。此番宴會結束之後，趙大人需把府中之事好好詳查一番，但也勿要太過勞累心神。”
“畢竟明日大早，吉昌府衙或有大冤告屈。”樓修文笑了笑，繼續說道：“趙大人既看得清楚情勢，想來無論什麼驚案，都能秉了公情作判。”
“這是什麼意思？”趙襄又是愣神，只聽此言便感覺自己又攤上了什麼棘手之案，一時冷汗直流。
“公子所言有理。”趙襄只得朝著樓修文拱了拱手，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不知本官今日與公子所提之事，公子如何定奪？”
“趙大人指的是改建前府衙暫作書院一用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