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裡另幾個小姐聞言不禁摩拳擦掌，紛紛回應說好。
“從萱可有什麼好主意嗎？”周氏暗暗打量了青瑤一眼，心下雖對對趙從萱這突如其來的針對十分不滿，卻也不好攔她。
趙從萱如桃花一般嬌豔的面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她朝前走到眾人中間，解釋道：“既然要鬥茗，除了茶葉本身和相關器具外，最重要的便是對火候的把控和茶水之質的高低了。”
“此間有一罐山水，一罐江水，兩相高低對鬥茶勝負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趙從萱明顯精於此中之術，緩緩說道：“席間眾人可分為兩隊，以曲藝高低決定自己所屬的那一隊得的是山水，還是江水。諸位覺得如何？”
幾位小姐聽了主意，紛紛轉頭討論起來。
江代芙擰著眉，道：“《茶經》裡有提及，煮茶之水，用山水者上等，用江水者上等，井水者下等……若本身實力在伯仲之間，憑這鬥茶之水的高下之分，鬥茶的結果則很有可能因此發生扭轉。”
“沒想到代芙妹妹對這鬥茶之術亦是有所妍究，平日裡卻很少聽你和眾姐妹探討這些呢？”趙從萱微眯了眯眼睛，口中輕笑道。
江代芙本想一笑而過，可江代妍聽了這話竟來了氣，忍不住為其出頭道：“從萱姐姐取笑了，芙姐姐是璧玉懷身，並不輕易顯露人前。”
“是麼？代芙妹妹既有此特長，不如待會的鬥茗就讓她出戰吧。”趙從萱挑了挑眉，眼中滿是挑釁，一時竟讓江代妍有些下不來臺，圓圓的小臉一片脹紅。
只因江代芙烹茶的功夫究竟有幾分，別說在場的其他小姐，就是出聲維護她的江代妍也不知。
“好啊。”江代姍心裡了許多誇贊江代芙的話。她並不介意把她這位庶姐捧得再高些，只因江代芙本就是永生附著於江府清池中的青荇……
江代芙裝出羞澀模樣微微垂頭，極力掩去眸中的尷尬與憤怒。
“到底是大房裡的事情……”江代嬋微瞥了一眼江代芙，眸光冰冷，已是下定了看好戲的心思。
這廂熱鬧著，水榭那頭趙知府的朗笑之聲便悠悠傳來。青瑤隨眾女稍轉了目光，便瞧見與趙襄同行的除了樓修文以外，還有一個模樣帶了病弱之色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周氏忙起身相迎，“父親。”
趙襄朝兒媳點了點頭，指著丫鬟正放下的兩個瓦罐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是鬥茗所用的水。”趙從萱收回停留在樓修文身上的秋波，挽了趙知府的胳膊領著走進亭子，語氣嬌憨地說道：“父親，不如您留下來作品評吧。”
趙襄笑著擺了擺手，道：“鬥茶之勝負，為父卻是所知不多。你讓為父品評，恐怕有失公正了。”
“父親誤解了，女兒想讓您評的是曲藝高低。”趙從萱狡黠地笑了笑，撒嬌著把彩頭規則簡單說了下，倒讓趙襄來了興致，只是……
趙襄轉頭看了看樓修文的神色，見其並未出聲反對，便笑著應了，另叫人拿了三張席子上來。
樓修文與趙襄居上首而坐，而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則小心翼翼地坐在周氏身旁，舉止很是拘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