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私印你已經給了江元爍?”羅俊繼續問道:“你可知這私印他如今交給了何人?”
胡泉冷笑出聲:“他怎麼可能捨得輕易交出?”
“你根本不瞭解江元爍……好不容易騙取來的私印,除了可以借機往二爺在臨安的外書房撈一把外,還是和賈家談判的重要籌碼,他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因此我估摸著,那枚私印應該還在他手裡。”
“是嗎?”羅俊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道:“若你當真這麼瞭解江元爍,又怎會被他所騙?”
胡泉搖了搖頭,“我不是被江元爍那個混蛋騙了,而是太過於相信大夫人……”
“總想著,當初大夫人都能饒斂秋一命,更何況我……她總不會過河拆橋的。”胡泉口中諷刺地道:“沒想到,這夫妻倆卻是不一樣的心思。江元爍實在太狠了些……”
羅俊認同地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江元爍由江老太爺一手帶大,江翰林與他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話說到這裡,羅俊瞧著樓梯上的江元灝面色一陣鐵青,便識趣地住了嘴。
“這話你得當著江元爍的面質問他……呵呵,兄弟鬩牆,為了一己私利,竟不惜相殘至此。”胡泉頓了頓語氣,接著說道:“不過私印這事,我雖是聽命於曾氏,但把這件事引導發展到這般地步,也得算上二夫人陳氏一份。”
“我真是奇了怪了,二夫人的腦子裡究竟都是些什麼東西!”胡泉出聲諷刺陳氏道:“以前待大夫人那般親熱,三言兩語便被大夫人給哄了去。便說她之前禁不住大夫人蠱惑,最後竟真的去了淮河一帶做生意……”
陳宇鴻聽胡泉此時提起姑姑去宿毫兩州做生意的事,心頭卻是突地一跳,本想攔了胡泉讓他不要“胡說八道”,可側過頭時,卻見姑父面色依舊冷峻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怒極生威……
顯然,姑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羞愧的冷意從腳底漸漸蔓延上來,陳宇鴻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胡泉的話依舊說著。
“她當真以為這戰爭財是那麼好發的呢,呵呵……頭兩次的利潤高的驚人,簡直和私放錢貸差不多高了,我也不過隨意地提了提,她竟真的挪了公中的銀兩出來,而且還是幾萬兩。”
“大夫人原本只是想用私挪公賬的事情,打壓陳氏一番的,哪能料到,二夫人一出手竟是有些收不住了,真是個豬腦子!”
“這邊差不多有了十多萬銀子的虧空,當然,這個數字也是我們盤算了好的。至於什麼貨物被人劫掠一空,什麼險中逃生,都是做了樣子給二夫人看的,沒想到她竟真的信了,呵呵……”
“那些虧空的銀錢,其實都轉到了曾氏那邊。我真是不知該怎麼形容二夫人了……堂堂臨安貴女出身,又不是沒見過銀子,怎的就生了和大夫人較勁的心思,把事情搞到這步田地呢?”
胡泉說的毫無顧忌,江元灝聽著聽著,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失望,他早就知道,陳氏是個執拗的人,卻沒想到她竟這般愚蠢。
而得知前因後果的陳宇鴻,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沖了上去,朝著破麻袋就是一陣猛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