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還想著,這對姍姐來說實在是件好事,若是彼此情投意合……”陳氏別有意味地看了曾氏一眼,卻是僵住了臉上的笑容,接著惋惜而又惆悵地說道:“可沒想到那樓家小郎竟是嫡子出身,即便將來婚配,恐怕也是要從臨安大族世家中尋的。”
“姍姐的出身,怕實在難以與之相配!”陳氏有些挑釁地看向曾氏:“我想著,嫂子還是趁早收起這非分之想的好!且不說姍姐的家世,才情樣貌又有哪一點能與臨安的貴女們相比呢?”
聞得此言,江代姍不禁羞憤欲死,曾氏的面色也猶如豬肝一般難看。
曾氏沒有想到,樓君實的身份原是她拜託陳氏打聽的,當時甚至為了籠絡陳氏,她還特地拿出了整整五千兩的銀票給陳氏解圍……而今,陳氏竟是直接翻臉不認人!
眼見女兒江代姍急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心神激動得幾乎要對陳氏破口大罵,曾氏忙攔住了女兒,道:“我的女兒才情樣貌輸了又如何,她總能找到自己的良配,不勞弟妹操心!”
曾氏朝江代嬋冷哼了聲,接著說道:“弟妹既為臨安貴女出身,禮儀規矩想來是爛熟於胸的,卻怎地不好好教導下嬋姐?平日裡恨不得黏在陳家嫡孫身上……”
“你住口!”連日的隱忍終是憋不住了,江代嬋幾個提步便走到曾氏面前。
“啪!”竟直接給了曾氏一個響亮的耳光。
曾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目光驚愣地看向江代嬋,“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江代嬋一雙杏眼狠狠地瞪著曾氏道:“我宇鴻表哥,哪裡輪到你這粗俗不堪、滿身銅臭的婦人編排?”
三人一時愣住。
相比於江代姍被戳破心事時的委屈和憤怒,江代嬋的反應似乎更加讓人驚訝。被人觸碰了底線的她,此時張牙舞爪渾身是刺,且口中的話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自幼愛重家中長輩,卻沒想到今日大伯母您竟會說出這般渾話,哪裡還端得了半分長輩模樣。”
江代嬋稍緩了下心神,口中直接諷刺道:“這與鄉野地頭無事生非的村婦有何區別?您既說了我母親對禮儀規矩瞭然於胸,不妨多請教下我母親,也好修正下您的德行!”
曾氏怒極,未經思索便把手伸將出來,直朝江代嬋的臉呼來……江代嬋冷著臉,一手直接抓住曾氏那只有些肥胖的手臂,重重地將她向後推去。
“哎喲!”曾氏吃痛出聲,那中年發福的軀體竟直接在石板路上摔了個結實!
“母親!”江代姍忙俯身扶住曾氏,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曾氏一邊撫了江代姍的手臂,一邊喘了粗氣朝江代嬋說道:“你……你怎能這般對你的長輩?”
江代嬋回瞪住曾氏,警告著說道:“我知道大伯母一直對我們二房有覬覦之心,可如今你那偽善的面具早被撕扯了下來,大伯母盡可以這般呼喊,也好讓江家眾人看看你這面具底下,到底包藏著一張怎樣醜陋的臉!”
“我如何對長輩?不敬還是不重了?”江代嬋冷了聲不屑地說道:“無論大伯母您去哪裡說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