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妹子,我中午就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大家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我也是關心你嘛,而且這些菜大家都有份,只是你的分量多一點而已。”
李洪濤不盡啞然。“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這麼做。”
“李大哥,以後你叫我玉璇就行,別什麼‘妹子’,‘妹子’的。”
“這個……”李洪濤笑著搖了搖頭,“行,玉璇妹……以後你叫我小李哥,這‘李大哥’聽著也挺別扭的,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當然不是,李……小李哥……”剛喊出來,張玉璇就紅著臉,埋下了腦袋。
“玉璇,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李洪濤突然想到了去世的易江,還有易江的妻子、兒女。“當初,我答應易大哥要好好照顧你,可是,現在卻讓你吃苦受累,哎!”
“小李哥對我很好,我也不覺得苦,比起以前,現在的生活好得多。而且……而且……”
最後半句話,張玉璇紅著臉沒有說出來。
“哎。”李洪濤又嘆了口氣,“玉璇,等我們的條件改善了,我就到崮梁去給你買套房子,到時候你搬到城裡去住,不用跟著我們吃苦受累了,不然……”
“小李哥,你……你……”張玉璇突然抬起了頭來,神色異常激動的看著李洪濤,淚花在眼眶裡來回大轉,就差沒有滾出來了。
李洪濤沒搞明白,怎麼張玉璇的情緒變化比變天還要快。
沒有等李洪濤反應過來,張玉璇突然掩著面,低聲抽泣著跑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李洪濤還真搞不明白。
李洪濤並不是不懂女人,在夜總會混了三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可他確實沒有談過戀愛,對年輕女人,特別是那種比較單純的年輕女人更不瞭解。
“你又惹別人生氣了?”
“誰惹她生氣了?”見到水辛逸端著飯碗,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李洪濤立即板起了一張臉,是男人都要面子。“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不明白才怪,肯定是你想非禮人家,所以……”
“別胡說八道!”李洪濤立即瞪了水辛逸一眼。
“行,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什麼都沒有看到。”水辛逸怪笑了一下,接著話鋒一轉,問道,“當初,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殺了你,然後逃跑?”
“逃跑?”李洪濤笑了起來,“那你告訴我,你能跑到哪裡去?”
水辛逸也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對哨子很瞭解。”
“不,在認識你之前,我只殺了兩個哨子,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活著的哨子。”
“那……”
“直覺,直覺告訴我,你不會跑,更不會殺我。”
水辛逸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人真奇怪,竟然僅僅依靠直覺就賭上自己的性命。你要麼是聰明絕頂,不然是愚蠢透頂。”
“也許兩者都有。”李洪濤也輕松的笑了起來,“說說你的情況吧,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
水辛逸嘆了口氣,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過了一陣,他才道出了自己的身世,最後說道:“在恢複水家的聲名與地位之前,我還不能死。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你嗎?因為從來不會有任何人放掉逮住的哨子,就算我逃了回去,也沒有人相信。”
“你是一個很有目的與原則的人。”李洪濤對這個最主要的助手有了更多的瞭解。“那麼,現在你必須得跟著我這個一窮二白的人,離你的目標反而更遠了,你後悔嗎?”
水辛逸苦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你也是個不尋常的人,至少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敢給哨子松綁的人。”
“你狠項家嗎?”李洪濤轉移了話題。
“不……被送進血狼軍的哨子訓練營的時候,在受到鞭撻的時候,看著同伴被折磨死的時候,我恨過項家,恨不得將項家的人生吞活剝。”水辛逸長出了口氣,“可是,你的一句話讓我想通了。”
李洪濤不記得給水辛逸說過什麼有哲學道理的話。
“你說過,我們只是陣營不同,而不是有私仇。”停頓了一下後,水辛逸又說道,“其實,我跟項家也一樣,只是陣營不同,而不是私仇。不管換了那一個家族成為邢州的統治者,都不會容忍水家這樣的大族存在,更不會讓最重要的産業控制在其他家族的手裡。所以,我並不恨項家。”
“那……”
“我仍然會盡我平生之力滅了項家,因為是項家殺害了我的所有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