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帳簾,水辛逸看到了坐在案幾後面喝悶酒的那名軍官。心裡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更為明顯了,就在邁進帳篷的時候,水辛逸突然明白哪兒不對勁了。
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士兵站在文書的身後,而且那人的神色很是不善。現在正是開飯的時候,外面計程車兵卻沒有一個人在吃飯。馬廄裡很安靜,不像關押著近兩百名勞力的樣子。最大的問題是,領軍將領不會在吃飯的時候還穿著鎧甲!
幾個念頭如同閃電般的出現在了水辛逸的腦海之中,在兩只長槍刺來,兩把短刀劈過來的瞬間,水辛逸已經疾退一步,同時抓住了彎刀的刀柄。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拔出彎刀,就感到腳下一絆,同時一張大網從頭上撒了下來。
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即使水辛逸是最好的哨子,他也來不及反抗。在他側身倒地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九個剛走到馬廄旁的手下倒在了槍林刀雨之中。
“別殺他!”
槍尖已經頂住了水辛逸的胸膛,可他仍然沒有放棄掙紮。
“李大哥,留著他幹嗎?”
李洪濤走到了被繩網捆成了個粽子的水辛逸旁邊。
“解除他的武裝。”李洪濤對張挽說了一句,又對田方說道,“去馬廄那邊看看,另外九個哨子怎麼樣了,如果有活著的,全都綁起來,然後救治他們。”
田方看了眼地上的那名哨子,急急的朝馬廄跑去。
“現在怎麼辦?”卞康也看了眼地上的哨子。
“留著他還有用。”李洪濤朝四周看了眼,“再去問下那個文書,有沒有別的哨子會到營地來。”
已經被綁了起來的哨子仍然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四周的幾個人。
幸虧早就考慮到哨子本領高超,不見得能夠騙過他們,李洪濤才在大帳外設了絆繩,準備了繩網。如果讓哨子逃出去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叫李洪濤。”李洪濤在哨子旁邊蹲了下來,“你是怎麼發現問題的?”
水辛逸看著眼前這人,咬著牙沒有開口。此時他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自己還沒有獲得自由之身,還沒有恢複家族的聲名與地位。
見到哨子怒瞪著自己,李洪濤苦笑了起來。“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訊息,我不是那個孬種文書!”水辛逸認為對方不殺他,是想從他嘴裡套取血狼軍的情報。
“難道你比那個文書知道得更多?”
水辛逸一愣,也苦笑了起來。他不過就是一名哨子什長而已,對血狼軍的瞭解並不比那個叛徒文書多多少。
“我們都是戰士,戰士是為自己的目標,自己的理想而戰,而不是為了仇恨而戰。”李洪濤將哨子拉了起來。“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們並無私仇,只是我們的陣營不同而已。”
水辛逸猛的一愣,呆呆的看著那個叫李洪濤的人。
李洪濤的前半句話說到了水辛逸的心坎上,因為水辛逸也是為自己的理想而戰。
李洪濤的後半句話還是水辛逸第一次聽說。
“你不是虎嘯軍的?”
“你認為我是虎嘯軍的?”見到對方肯說話,李洪濤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水辛逸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這幾年來,虎嘯軍見到我們就嚇得屁滾尿流,哪還敢伏擊我們。”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李洪濤笑了起來。
“至少比你有信心。”水辛逸掙紮了一下,“不然,你也不會把我綁這麼緊。”
“是嗎?”李洪濤拔出了匕首。
水辛逸沒有任何驚慌,在落網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大吃一驚,也讓周圍的幾個人都大吃一驚。
在李洪濤割斷哨子身上的繩索的時候,張挽與杜威立即就拔出了短刀。
“你們都別動。”李洪濤對面前那人說道,“現在,你還認為我沒有信心嗎?”
水辛逸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洪濤,松綁的一瞬間他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