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終於飛到了塔頂,與那白衣女子並肩而立,但是我和她都沒有向彼此搭訕的意思,俱都舉頭焦急的望著天空。朝龍野不會一招被那紅衣女子秒殺只剩骨灰隨風飄散了吧?反正受這爆裂的火球所迫,飛向四面八方的流風中絲毫沒有朝龍野的氣息。但是焦急歸焦急,我心中一點都沒有為他擔心的意思,因為我知道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幾日之後未來的我還要和他在中谷之外的鬼廟再見呢。
“終於幹掉他了嗎?”
那紅衣女子一招的手,不由得喜笑顏開,那急速漲大的火球在她閃亮的眼眸中不停閃動。而那白衣女子則不可思議的喃喃低語道:“姐姐,姐姐你居然殺人了!”
“不對,他甚至都沒有受傷?是我哪裡搞錯了嗎?切,這家夥的命怎麼跟老鼠一樣硬?”
不過瞬間,那膨脹的火球就四分五裂開來,朝龍野一手執劍依舊淡淡的立在風中,彷彿從來就沒有移動過。他高傲的抬起頭看向那紅衣女子,口中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分明是在嘲笑著那紅衣女子的無能。
“老孃偏偏不信這個邪!我再爆!”
紅衣女子不堪受辱,雙手緊握口中再次高聲喝道。漫天火象再一次活躍起來,一時間天空中凝聚的火象呈現螺旋的形狀向朝龍野圍去。
“給我破!”
朝龍野不屑再次揮動他手中的劍光。萬仞山的劍招都是這般平白無奇,然而就在這平淡無奇的一揮一劈間,那渾厚的劍意卻暴露無遺。
這也是劍招返璞歸真的最高境界吧。
“給我收!”
那紅衣女子懸立在半空中,她紅色的長袍無風飛揚,一張俏臉更是漲得通紅,掐印的雙手放佛就像在掐著朝龍野的脖子一般越握越狠,那凝聚的火蛇與她心意連通,即便朝龍野的劍氣再過淩厲也無法將這火蛇斬斷。
“給我破!”
朝龍野一擊無果,頓時再發牙狠,又連連不斷的揮舞出數道劍光。
“給我收!”
那紅衣女子也不甘示弱,她雙手用力的掐訣,就這樣和這朝龍野陷入了拉鋸的苦戰。
“破!”——“收”——“破!”——“收”——“破!”
他們兩人僵持了不過片刻,最終還是朝龍野技高一籌,那火蛇最終還是被他斬作數段。但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燒灼的化為飛灰,他就這樣幾近裸體威風凜凜的傲立在半空之中。我身邊的白衣女子啊的一聲大叫著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然而此刻天上對峙的兩人卻再也沒有嘲笑與仇視彼此的心情,因為這化作數截的火蛇散成了漫天的流火鋪天蓋地的向千山城飛了下去。
“姐姐你這是怎麼搞的?快收火,快收了你的火啊!”
那白衣女子才剛捂住了雙眼,頓時感到氣氛不對,她睜開眼睛望向天上,頓時被這失控的漫天流火驚的叫了起來。
“妹妹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現在的力量用盡,實在是無法操縱這龐大的火象之力了。再說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失手,你這麼大驚小怪幹嘛......”
那紅衣女子無力的自半空中降落到塔道。反觀朝龍野也是一臉力竭的跡象,眼看著這流火就要降落到這千山城中殃及無辜,而我的力量又不夠收掉這無盡的火焰——他們兩個三重境界的禍害激烈對拼的餘波,我一個緊緊第二重境界大成的人怎麼能抵擋得住?
漫天的火焰直直的向千山城裡墜落,一時間城內滿是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白衣女子臉色焦急的向下望去,眼中焦急的神色就放佛燒著了自己家一樣。那紅衣女子卻似胸有成竹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在我在一旁以為她又要施展什麼法術力挽狂瀾的時候,卻不想她俯首對著塔底震耳欲聾的大喊了起來:
“拓跋昂,你死到哪裡去了?出來給老孃收拾爛攤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