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跑的氣喘籲籲一邊扭頭向天魔楚楚提問道。細細想來這一路上她都一直在說她的師父只是一個老和尚,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師父是個得道的佛陀。雖然這須彌山是佛家聖地,確實應該有個厲害一點的佛陀坐鎮不假,但是萬一他孃的就是個普通的和尚,這要叫我們如何是好?總之見機行事吧,反正我是要活,如果這天魔楚楚的師父大談特談什麼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之類的話,我絕對二話不說,拼了我中谷和他佛家交惡也得吐他幾口吐沫。
“我的師父,就是這須彌山上的毗盧遮那佛.......”
天魔楚楚耳邊的頭發隨著她急速的腳步紛紛揚起,細密的汗珠自她脖子上不停滑下她也來不及擦。
“毗盧遮那佛?這是什麼佛?”
雖然我在很早以前就已在中谷的典籍之中翻遍西方古經,幾乎知曉了所有被世人廣聞的佛祖的名稱,但是這個什麼毗盧遮那佛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叫我以前看佛經的時候老瞌睡,這不眼下出糗了吧?現世報果然來得好快。
“不會吧?你居然沒有聽說過我師父?”
天魔楚楚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我,我對著此刻我們走到了最後一扇金門旁。我們身後的廟門無聲無息的掩住。我這才發現這最後一道門廊裡的東西都是以金子雕注而成,這應該是取佛家喜好純淨之意。這讓我看得手心癢癢,只要我悄悄起出一塊金磚揣在衣兜裡,那我這塵世之行肯定就一路上吃喝不愁了。這可不是我不守仙家本份,全都是我師父小氣的要死,我初次出山一點盤纏都不與我帶,虧得我出山前還興沖沖的跟師父鞠了一躬,那時就應該偷偷的把師父的古琴拿出來賣。君不見在雷山下的小客棧,要不是藏鋒在最關鍵件的時刻以他屁股被揍成八瓣的代價挺身而出,將他師兄的寶劍典當出去,那兩日我們可就真的要露宿荒野了。
“毗盧遮那乃是光明遍照之意,師父曾以他大法力普照了整個三千大世界,使得三千大世界中的一切生靈都虔心向佛,並在接下來的百年之中再無一人作惡。其實他的這個法號並不出名,他還有另外一個法號,叫做大日如來佛。”
天魔楚楚恭敬的對著正前方金色的門扉叩拜了下去,她雙手在胸前合十,臉上浮現出了無比虔誠的表情。她叩拜了幾次之後卻不起身,依舊對那金門半跪,口中喃喃自語。我好生無趣的伸了個懶腰,一時感覺身上無比勞累,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我撐在地上的雙手觸控到了那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的黃金地磚。我不由得心中一動,隨即翻身而起,嘗試著從地上撬下一塊金磚來。
“你在幹什麼呢?”
天魔楚楚看我在一旁撅著屁股在地上挖的不亦樂乎,不由好奇的探起眉頭沖我問道。
“啊,這個...我在修磨我的手指甲呢!”
我半抬起頭厚顏無恥的對著天魔楚楚道,隨即手下暗自使勁,我雙手十指早已深入地下金磚的縫隙之中,只消再稍微用一下力,就能將這金磚撬出來了。
“啊,姐姐快看!那金色的石門開啟了!”
雖然天魔楚楚的眼光被我身體遮擋,看不見我手上在幹什麼。但就讓她這純淨無暇的眼光一直盯著,我還是感覺很難受的,那邊金色的大門恰好好此時開啟,我不由得心中一動,連忙叫出聲來。那邊天魔楚楚果然不再看我,而是扭頭看向那道金門。我手上也猛然間一鬆:這金磚居然真的被我撬出來了?!
“進來吧,楚楚。”
那石門開啟,金色的光華自門戶內向外湧出,一時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我則兩眼發直,我居然當著大日如來的面撬他家的地磚玩。其實我本來真沒打算將這金磚撬出來的,只是他那邊突然開門,我吃了這一嚇,手上力道拿捏不準,這才將那金磚從地上拔出來的。那金磚被我拔出之後,地上登時現出了一個現出五色琉璃光華的缺口,這缺口看上去與其他閃現著金色光芒的金磚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就如同滿嘴整齊的牙齒中間突然爛掉的那一顆。
我就這樣把玩著那塊金磚,胳膊不是胳膊眼不是眼。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面對這塊被我撬出來的大洞的時候,那邊天魔楚楚早已輕輕站起,蓮步輕移向金門內走去。我這邊沒辦法,也只好站起快步跟她向裡面走去。才沒走幾步,我想了想又感覺不妥,是以又調頭將那金磚重新用腳驅回到那個窟窿裡,還在上面用力的跺了幾腳,感覺實在是沒什麼破綻了,這才興高采烈的去追楚楚。
“楚楚姐,當初你和你男人如膠似漆的時候,是不是你師父佯裝化緣到你家點撥的你呢?”
“恩,是的。”
“那楚楚姐,那是不是這個禿驢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點撥你是虛,蓄意破壞你們兩人的感情是實?”
“恩......這個嘛.....”
“那個和尚是不是最後透過你才找到了你男人,正是他的挑撥......啊,不是,是勸說,才讓你男人最終下定了做禿驢......出家修行的決心?”
“他不是我的男人......”
“果然是這個樣子。姐姐你讓我說什麼好,每次都是禍從己出。佛家騙人......姐姐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好吧好吧,佛家度人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藉口,你即便是女子,小時不怎麼讀書,但好歹也要知道一些佛門誘拐眾生的典型案例吧?你看看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家男人都被人騙去當和尚了你還......哎呦楚楚姐,你幹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