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我們閃身躲避,極盡挪移的一切技巧的瞬間,一道比之之前粗大無比的雷柱當頭罩下,這駭人的藍色光芒晃得我們睜不開眼睛,那噼啪竄動的雷蛇迎面撲來似是擇人而噬!慕塵仙子不甘心的睜大了雙眼,少昊則沒有骨氣的以長袖掩面,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大家都沒有辦法了嗎?我不由得將心一橫,唯有如此,拼了!
“萬極結界,開!”
我將雙臂高舉,一股風象以我為中心急速舞動起來。一道道無比濃鬱的風象之氣在我們四周凝集,轉瞬之間就形成了一道透明的風牆將那雷電阻隔在外。慕塵仙子睜大了眼睛渾然不信的看著我,我則沒有時間與她多做說明,只能暗自用力支撐著這萬極結界。少昊等人下山皆有寶物相伴,我中谷既為天下間首屈一指的聖地,又怎能沒有寶物讓我隨身攜帶?這萬極書本是初代萬風之神神籍所化,自有凝聚溝通天地風象之效,同時它本身就與天涯、海角、火耀、地慟天地四級之中的天涯所連,我可以憑借萬極書無視任何結界任何人的阻隔,強行借取天涯之中的風象之力為我所用!
但是當然越是高明的法寶所發動的條件就愈是苛刻。這萬極書以我目前的實力本是一點都駕馭不來的,但是師父在這上做了手腳......不對,是師父護犢心切,將這法寶降低了使用的門檻,是以我現在實力也能催用,但是也有限制,每個月只能用三次,因為萬惡的師父還說了,如果過多的憑借法寶之利固然萬事方便,但自身的實力難免就有所下降,是以為我限定了這個次數,讓我不能過多憑借法寶之利狐假虎威,真是個頑固的臭老頭。
“夏川加油,一定要堅持住!”
慕塵仙子一看我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居然能支撐片刻渾然不倒,不由得為我加油喝彩起來。我雖然對她面露微笑以示渾不在意,但我卻在心中暗暗叫苦,你以為我支撐這個破爛結界容易啊?我是下一代的萬風之神,操縱風象省力,而且這風象召喚而來之後會自動凝成萬極結界,但期間卻要我耗費大量的心神自天涯將它們召喚而來。即便不用我花費心神對他們進行最耗神的細微操縱,但是我的境界就擺在那裡,挪移而來的風象始終有限,能無中生有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要我將天下間的風象都搬運而來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結界實則只能勉強抵擋高我一級之人的一擊,對這漫天的神雷根本就無計可施。
“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
就在我渾身再無一點力量,越來越絕望的看著越劈越大的雷電之時,那邊卻突然傳來鬼面男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在下一瞬間漫天神雷俱都消失不見。那鬼面男子急速向那老者沖去。此刻漫天的劍陣早已被之前那一波接一波的閃電劈的不見蹤影,只有一株紅色的主劍漂浮在半空之中搖搖欲墜卻依舊急速向那鬼面男子刺去。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鬼面男子絲毫沒有理會迎面而來的劍光,他頭上懸著的東皇鐘再次輕微的發出一聲響動,那柄紅色的利劍立即應聲而落,跌到塵埃。
“我說你怎麼活這麼長久的時間,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個蒼白的幻影而已。”
那鬼面男子在瞬間重整自己的著裝,他身上轉瞬之間就穿上了一件帝王之袍,九條金色巨龍咆哮著在他身邊淩空飛舞,他全身散發的金光也變得越來越浩大。莫名而來的琴聲自他身邊響起,一時之間漫天金蓮播撒,錦瑟齊鳴,他的身影變得愈發高大,愈發莊嚴。
“不可能,不可能......”
少昊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他似不敢相信一半連連搖頭,我也震驚的睜大了雙眼,有此驚人排場的三界也唯有一人而已,而此人,不就是......
“居然是他,難道我們的要死在此處?那惡鬼結界半分開啟的跡象都沒有,難道此次劫難我們真的在所難逃了嗎?”
天魔楚楚臉色比少昊還要蒼白,她嘴唇一直在不住的哆嗦,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金色的背影喃喃自語。
“師父,到現在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智,這一切恐怕你在萬年之前就已算好了吧?”
那臉上被金光掩面的男子傲然的昂著頭,他的身子居然就這麼緩緩地穿過了那老者的身軀,我們幾人均都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眼。那老者身上發出淡淡的漣漪,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臉上流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居然將自己的一段記憶封到七枚主劍之中看守此處,師父你這以假亂真的程度真是讓我贊嘆不已。若不是我最後祭出了能破永珍東皇鐘,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穿師父你真正的面目呢!”
那在鬼面男子身邊盤旋著的九道金龍盤旋著飛向了遠方。天魔楚楚已經掐好法訣,隨時等待這結界破碎的一瞬間帶我們瞬移而出。但這萬千厲鬼呼號的結界卻沒有一絲動搖的跡象。天地間的四象都已被這惡鬼結界所阻隔,如果我們單憑腳力就想逃離雷山完全就是在異想天開,怎麼辦,我們到底要怎麼辦?!
“師父呵,你就安心的離去吧。此刻的你不過是一段記憶,一片殘魂。這世界又有什麼能值得你留戀的呢?”
那鬼面男子,不應該說是天帝背對著那老者侃侃而談,他語氣平淡,終於又有了以往他掌控天下的那種意氣風發。
“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呵......”
那老者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最後化做了一絲微風消失在了天際。我壯著膽子將那老者掉到地上的紅劍拿到手中。此刻這把利劍褪去了紅芒,變成了一把古樸的寶劍。
“掃除了礙事者,就該開啟這道結界了。這結界後面到底隱藏著什麼呢?”
那天帝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他隨即走向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結界。然而他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緩緩地對著我們轉過身來,我們幾人無聲的與他對視著,他以往和善的目光此刻滿布猙獰。
“但是開啟結界之前,還需要送一些小輩上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