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正念著顧鴻軒名字的時候,那人居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顧鴻軒臉上依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只是此刻略顯溫和的雙眼略微眯起,眼中的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
他的聲音低沉,先是對孫南城說道:“南城,許日未見不知近來可好?”
語氣頗為熟稔,看得出這兩人之前也是認識的。
孫南城笑著答道:“顧尊主,晚輩近日來尚可,昔日一別未曾料到會在這裡碰面,只是顧尊主居然身先士卒的來到了江津城,倒是讓我意外了,顧尊主可謂是天下修士的楷模,晚輩佩服。”
顧鴻軒與他客套幾句,你來我往之間,顧鴻軒的目光才落在了,站在一側低頭看著地圖的蘇溫良身上,他勾起嘴角,詫異的說道:“喔呀,這位很面善啊,當初白馬城一見之後,沒想到你居然也來到了這裡。”
蘇溫良神色寡淡,但是到底帶上了幾分尊崇,畢竟二人明面上的修為差距擺在那裡,且周圍都是天衍宗的弟子和顧鴻軒帶來的幾個魔宮親信,他也要按著楊傲寒的性格,來裝裝樣子。
他說道:“顧尊主,別來無恙。”
他的語氣帶著高傲,不過眾人都已經習以為常,眼前的顧鴻軒雖然是魔宮尊主,但是他與梁聞肅不同,他在擔任尊主的這些年裡,一直維持著和正道宗門之間的關係,且魔宮還據了下風,故而正道人士在佔了多次便宜,看出顧鴻軒的友善態度之後,對待他反而如同其他的正道修士一般。
顧鴻軒哈哈笑著,眼睛眯起更顯狹長,這個表情很熟悉,蘇溫良垂下眼眸,他很熟悉,當初在閻淵魔宮的時候,每到了自己掌控原主身體的時候,顧鴻軒都會這麼看著他。
蘇溫良在得知魔族入侵的訊息,是顧鴻軒透露的之後,就隱約想到了自己身份暴露的這一點,雖然他對現在的情況尚且不太瞭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此作出自己的判斷。
顧鴻軒只看著蘇溫良,表現的如同長輩看到出眾晚輩的欣慰,雖然兩人表面上的輩分的確如此,但這也足夠扎眼的了。
果然,在沒過一會兒的時候,掌門真人座下的第一大弟子謝舒硯,二弟子陳啟恆,以及司空裳外加一個和她穿著相同服飾的清冷女子就走近了過來。
謝舒硯說道:“顧尊主,晚輩未料到尊主會來的如此之早,倒是晚輩的疏忽了。”
顧鴻軒懶懶一笑,帶著幾分慵懶和魔魅,他是故意的,他展現著別樣的風華,說道:“舒硯,一段時間沒見,你的修為增長了不少,看來平日裡依舊廢寢忘食的修煉了,這還真應了一句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嗯,不錯,不錯。”
謝舒硯雲淡風輕一笑,自然舒展,讓人看著就很舒服。
他笑了笑,指著司空裳和另外一個女修,說道:“這位是珍尚館的金丹真人玉清和玉潔。”
玉清也就是女主司空裳,而玉潔,則是另外一個清冷的女修。
司空裳和玉潔見謝舒硯都已經介紹了,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現在車嶼界第一魔修宗門,閻淵魔宮的尊主顧鴻軒,故而此刻便也行禮,一一進行著自我介紹。
一番下來,在場的幾個人都相互熟識了。
蘇溫良眼眸微斂,即便是在顧鴻軒意味深長,以及司空裳清冷複雜的眸光之中,依舊不為所動。
他看著狂獸之森的地圖,一邊分心聽著這幾個人的說解,他對整個車嶼界瞭解很深,也聽明白了眾人的意思,無非就是人海戰術,在獸潮的最開始和最後的那段時間,獸潮波動較小,這段時間就是宗門年輕或者是修為低的弟子,進行歷練的場所。
而等到最中間的時候,狂獸獸潮的攻擊規模達到頂峰,在這個時候,就是他們這些金丹修士,亦或者是築基後期修士的戰場了,偶爾元嬰修士也會如此。
顧鴻軒是一個異類,他的表情大部分的時間都很溫潤帶笑,完全看不出他是閻淵魔宮的尊主,且他禮賢下士,結交朋友大多不以修為來鑑定,就算是煉氣期弟子,他也能與之和平交流起來。
顧鴻軒在交際方面頗有天賦,他多次出現在修為低的弟子堆裡,故而在場的雖然他的修為是最高的,但是不管是和天衍宗,還是珍尚館的修士,他都能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