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了上半部小說,也看得出男主和女主之間的默契和深情。
以前看的時候覺得還不錯,來到這個世界出於任務的考慮教導男主的時候,也覺得這一點設定的很好,至少男主不是四處拈花惹草的,一旦認定就堅決不回頭的人,比如這次的歷練之行,以及在天衍宗的時候,也有不少的女修向他示好,但是看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完全是沒有點亮情愛技能的傻大個。
不過,到了現在,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育出來的男主,幾乎是在女主一出現的情況下,就眼珠子都落在了人家的身上,若是女主再衝他笑著,勾勾手指頭,估計男主立馬就跑到女主身邊跪舔了。
蘇溫良腦海之中出現了對應的畫面,立刻惡寒的隔空拆了桌子,心道:男主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那他就把小良辰帶走,至於任務什麼的,遠端遙控進行即可,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小龍有個胳膊肘朝外拐的父親的。
蘇溫良越想就越煩躁,而此刻白景宸也聽到了房間裡面,桌子椅子散架的聲音,立刻就擔心的衝了進來,結果就看到蘇溫良那副兇惡嫌棄的表情,白景宸表示他真的什麼都沒做,這表情好虐心。
白景宸一顆紅心受了會心一擊,但是面上還是討好的笑著,走了上來,說道:“師尊,徒兒知錯了,還望師尊勿要與徒兒一般見識。”
蘇溫良現在就見不得他這副狗腿的樣子,立刻衝他吼道:“滾,誰讓你進來的,看見你就煩,滾出去!”
白景宸:“……”
他背影蕭瑟的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轉身面對著茫茫大雪,蒼茫大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道:師尊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他是孕夫嘛,可以理解。
他在知道蘇溫良有身孕之後,就查了很多關於這方面的資料,自然對懷孕這檔子事格外的瞭解,並且之後每一次的雙修,他都會將蘇溫良的情緒照顧的很好,之後也會關心他,雖然貌似每一次,都被蘇溫良一臉不耐煩的堵了回來。
哎,又想嘆氣了,真希望懷孕的那個是自己,到時候也方便蘇溫良對自己負責,不過現在,哎……
白景宸蹲在牆角,周圍的溫度不高,不過他是修道之人,對於外界的溫度變化並不敏感,所以就算現在是風雪滿天,寒風刺骨,只要他運轉身上的靈氣,就基本感覺不到冷。
身體感覺不到冷,心底卻是一陣涼颼颼的,冷的他都冒了虛汗了。
現在師尊是一看見自己就覺得煩了,越活越回去了,乾脆回爐重塑算了,正好扔了現在“娘娘腔”的皮囊。
白景宸東想西想,最後無奈的想起了這一次的任務,以及夢裡看到的夢境。
他在夢裡來過這兒,而他當時穿著一襲淡藍色的裘袍,看上去溫文儒雅,所以在來到此地的時候,非常受這裡的人歡迎,與現實世界的自己,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差異。
白景宸默默不爽,他其實是打心底不喜歡夢境之中的自己的,因為“他”無能且仁善,還好心的過了頭,總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心,而落入絕境之中,最後遍體鱗傷,卻依舊不悔改。
白景宸最煩那樣的人。
而且夢境之中的“他”時時刻刻都很溫柔,臉上的笑容真摯溫暖,白景宸做不到那樣,即便是面上做出同樣的表情,也總會帶著一種陰測測的感覺,簡直就會嚇哭小孩子。
他就更不爽了。
而在這一次的夢境裡,他很受歡迎,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個看不清樣貌的師傅,也就是今日遇到的那個女人,司空裳。
司空裳不受村裡的女人待見,同性相斥這句話,在這裡得到了最直接的體現,她們厭惡的表情和惡毒的眼神,時不時的掃過司空裳的身上,讓他們此行,更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擔憂。
他們同樣被村長安排在了這個地方住下,就連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
而當天夜晚,一切都很平靜,他們為了引蛇出洞,以身犯險,但是接下來的十幾天都沒有異常,卻在有一天,夜裡下起了鵝毛大雪,伴隨而來的,似乎是一種詭異的樹木清香,以及佛門檀香的氣味。
夢中的自己立刻心神一晃,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恍然之間,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被捆住了手腳躺在了一個棺材裡,放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生長的極為茂盛的古樹下。
當眼前的黑色紗布被人揭開來,他就看見了女師傅,此刻正迷茫的睜著雙眼,用手撫摸著他的臉,接著,就落入了棺材裡,狠狠的壓在他的身上,接著,棺材裡滲出了鮮紅的血液,很快就將兩個人都埋沒了進去。
白景宸感覺到呼吸不暢,耳邊卻傳來了一陣佛語清唱,似乎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就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句話很耳熟,他聽過很多遍,但是這一次聽得時候,卻感覺到心神恍惚,無數的記憶被剝離開去,他似乎在此刻變成了一具空殼。
緊接著,他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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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完全掙脫不開束縛,鮮血粘稠近乎要凝固起來,佛語此刻更像是竊竊私語,陰暗,血腥,幻象,束縛……
他眼前一黑,心底的猛獸此刻被徹底放了出來。
夢境之中的他猛然失去了意識,但是現實的白景宸卻一直旁觀著,他看見自己身上爆發出來的一陣灼人眼球的金黃色光芒,渾身是血的女師傅被他彈開落在了雪地上,緊接著被血染紅的他也從棺材之中爬了出來,雙眸睜開之際,卻並非人類的漆黑瞳孔,而變成了詭異的像是蛇類的黃金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