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黑衣人一見這鬼頭面具之人而來,瞬時穩如泰山,佇列齊整。眾人之目,無不緊緊盯著這位主心骨似的人物。
李憐心懼,嚥了口唾沫,正色道:
“金璧邪祟,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冒出頭來,真是不多見。”
小姑娘碎步而來,用小腳踹了李憐一腳,氣憤道:“這可不是邪祟,但比邪祟還要可怕一萬倍。他正是貞國護法大師的徒弟,破鐵格勒伯。”
言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躲在李憐身後,雙後緊緊抓著李憐衣物,雙腿微微發顫。
李憐四下張望,那羅圈腿張癟三也已消失蹤跡,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這塊破鐵真有這麼霸道?”李憐在心裡犯嘀咕,對著轎子道:
“又真又假的元國小王爺,你到底惹了那方勢力,竟然還有這國師之後。你對我的籌碼,難道不再加上一點嗎?”
“不加。”轎子中那人說到,“一把劍對你來說,已是天價,我甚至還覺得吃了大虧了呢!”
“但願如你所言,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李憐說著話,業已穿過烏壓壓的人群,來到那個鬼頭面具的跟前。
良久,破鐵格勒伯終於開口:“滾。”
“好!”
李憐或許是被他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徹底蓋住了,像綿陽遇到老虎獅子那樣,萎縮不前。
但他和常人滾的方式不同,旁人滾的方式便是撒開雙腿就跑,快如擊電。
他卻不走尋常路,竟然趴在草地上,竟真的像個球似的滾動,一直滾到轎子前的橫樑上。
“好疼。”磕到橫樑上,撐地爬起,李憐摩擦著痛處,“你的話,我照做你,我希望我的話,你也能照做。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是會認為你是個有修養的盜賊。有修養的盜賊,總比盜賊名聲好些,你說是也不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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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李憐又說一遍。
破鐵格勒伯龐大的身軀不為所動,兩個眼睛像葡萄那樣,黑的詭譎,彷彿不是活人的眼鏡。
李憐在等待他的回應,終於,他開口了:“張癟三殘暴無比,殺戮成性,五品之下無對手。觀其半生,足可稱為梟雄。但見了我就如龜蛇入洞,落荒逃竄,你可知道為何?”
李憐搖搖腦袋,表示疑惑,其囂張的姿態不亞於虎牢關前橫朔睥睨的華雄。
破鐵格勒伯又說到:“白清清清,乃貞國大司農白化穆么女。骨骼清奇,有上乘心性,乃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本事高明,見了我卻落荒逃竄,你總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了吧?”
李憐向後張望,那小姑娘果然不見身影,心中便對破鐵格勒伯警惕三分,嬉笑對道:
“既然大俠投靠了元國,這位轎中貴人也是元國人,何必兩相比試,徒增鮮血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
破鐵格勒伯呵斥一聲,長袖揮動,無數黑光繚繞在周圍。
那群黑衣士兵,有避之不及的,早被黑光攝取,登時化為齏粉,隨風而去。見破鐵格勒伯盤坐於地,頭頂顯出五方怪異異獸,齜牙咧嘴。
北方“烏鶘”所立有毒,呼吸間毒氣瀰漫,鬼哭狼嚎。南方“蕨一”古怪非常,有四肢八臂,能吞雲吐霧,非天地寶術,莫能制勝。
剩下三方惡獸,尚自處於萌芽之中,形狀呈現橢圓形。雖然未發,可讓人見之毛骨悚然,心膽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