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搖耳顫,緋頰紅唇,波弦之姿宛如天宮舞娥,呼吸間柔情鋪天。
李憐面色泛紅,忙低著頭吃餅,聽得琴聲婉轉哀鳴,心中疑惑。待琴聲已落,微微抬頭道:
“這琴曲慢而無冗,彷彿崇禎自述,排解心中憤憤不平的感情。想是王夫人曾遭受到過撕心裂肺的重大事情,是以一直耿耿於懷,難以忘卻。”
小廝收好長琴,王夫人一雙長腿依禮制擺放好,含胸塌背。方才神情,一掃而空道:“小兄弟感悟非淺,必然名望之後。刀槍難事,小婦人已不願再提起。”
李憐環視左右,依勢問道:
“在座英豪,目光如練,神采奕奕,卻委身於這個一個幽暗小室,實在令人嘆息。”
“他們不過鄉野宰豬,戾氣重了些。未知小兄弟有何打算?”王夫人動筷吃起,也作手勢讓李憐一起吃。
李憐含笑夾起一塊巨大紅燒肉,慢慢放入口中,大快朵頤起來,以此思索答覆內容。
後者只微微而笑,酒窩凸顯,越發讓她紅潤照人,望之神碎。
中年之美,自有其妙。
喉嚨抖動,已咽入肚中,抄起大餅說道:
“江湖廣袤,自有我生存之地,多謝夫人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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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咀嚼大餅邊道:
“適才夫人言並非夫人請客,未知是何人請我這孤島鯫生?”
“我們剛到此地不久,同房東有些賬目不清,鬧得正厲害。不想他就來來了,一個乞丐裝束的孩童,幫我解決了糾紛。”
李憐犀利地問道:
“大概多久發生的事情?”
“八天前。”王夫人溫柔回答,復又說到:“我夫家三世清正,雖已作古,但家學不曾丟棄,實話實說,小婦自不敢隱瞞。那天我們打掃這殘破的小樓,將近亥時才打掃個大概。我吩咐眾人關好門窗,各自安歇,自燒了一鍋熱水,將大桶滾至廚房。我將沸騰熱水倒入大桶中,加入些許涼水除錯溫度,將備用衣物找來,正欲寬衣沐浴,隔著前廳的大門便咚咚響個沒完。”
李憐面色泛紅,謹慎問道:“他們是誰?”
王夫人添了口茶水,繼續說到:“我當時神情慌張,已是六神無主茫然無措。慌忙再穿上一件外套,向後院牆壁外扔出一個石子。隔壁賣狗皮膏藥的王老闆便搭梯而來,同我一道去查探。我起初以為是房東為了壓高價格找來的打手,誰料想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乞丐。”
李憐道:
“縱然是條狗也得有個名字,小乞丐總不會是無名氏吧?”
“他自稱小九,將我與房東之事解決,而後每個子時都來問我關於你的情況。”
李憐起身道:
“多謝夫人坦誠相告,今夜子時你們就不必出來,安心睡覺。我在前堂來個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那方朋友,對我如此關心。”
王夫人面露憂懼,提醒道:“雖只孩童,本事卓絕,似有通天之能。那王老闆起先是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如今卻似病貓般躺在床榻之上。我昨日探望他,口齒仍然不清,真是慘不忍睹。”
李憐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