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紅日極盛,森林中瀰漫著懶散的氣息。
鷂子道以北原有二三十處鳥巢,此刻卻連一隻鳥的影子都瞧不見。
中段道路寬敞些,此時正聚集著百十號人。推推擠擠,踮腳擦肩,好不熱鬧。
自然而然圍城一個圈,圈中一名蒙面女子同一位短小精悍的中年人在鬥狠比式。
女子身材中等,雙眼靈秀,以劍柄對敵,招式詭異叵測,老道至極。饒是如此,那中年人尚遊刃有餘,一一應下。
雙方可謂各有千秋,難分軒輊。
南面為首的女子如蒼松般站立著,同樣黑紗遮擋臉面,她同後面女子穿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她那份凌駕於尋常之人的氣焰,無與倫比,耐人咀嚼。
她身旁長得像花似的美女,使了個眼色,為首女子微微點首。
但見那長得如花似的美女,掌中忽然多出一根極其細小的針,宛如牛毛。而後一抖手,射向那中年人心窩。
“嗖!”
北面人群中登時飛躍出一人,力貫右臂,以刀擋開小針。
那刀竟然生生一分為二,短小精悍的中年人喊道“楊師兄,怎麼了?”
楊師兄將斷刀甩手,嘲諷道
“霍駿師弟,你是隱君子,人家可就不懷好意。所以才有話說,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為首女子冷然道
“你想拖延時間,簡直白日做夢。我現在反悔了,不和你們對陣三場。識相的,快走開,免生事端。”
隱君子霍駿道“楊松師兄,她竟欺負我們蟠龍山無人!好笑,好笑,簡直笑話至極。”
忽然,陣陣清風席捲,風中竟有淡淡幽香,絕非花朵的香氣,詭譎異常。
在這宜人的景色中,打鬥實在大煞風景,彷彿風都在規勸他們。
隨著香氣入鼻,霍駿、楊松二人漸漸骨頭鬆軟,像得了軟腳病的貓似的,氣若游絲地躺在草地上。
啥那叫七八十人躺在草地上,渾身難受,痛苦不堪。
“有毒!”
確實有毒,可惜當他們發現為時已晚。
女首領道“早知用軟骨粉了,白費這許多時間。小七,去把他們一一點住穴道。”
小七自然是那位長得像花似的美女,只不過她才剛走一步,便被女首領喝止住。
小七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我們事先都已準備妥當,服用過解藥的。”
女首領目光投向西面灌木叢中,雙眉緊蹙,露出無限擔憂。眾多女弟子緩緩向西面探索,卻並無人影。
西面除了兩個角落長著柳樹,其他全是錯綜複雜的灌木叢。
而灌木叢中存在兔子、刺蝟、響尾蛇、野貓,這都是極其尋常的事情。
小七忍不住道“或許你精神崩得太緊,有些小題大做,疑神疑鬼的。”
女首領沉聲道“除了我的聽聲變位以外,我的直覺從來沒有欺騙過我。”
小七同樣緩緩向西林靠攏,口裡道
“女人的直覺一向不會錯,可我卻是個例外。小時候去摘桃子,直覺告訴我它不會掉下來,現實卻如此殘酷,那個大包讓我哭了半個時辰。”
女首領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西面灌木叢,附和道“除了愛笑的女孩子運氣好之外,四處碰壁的女孩子才是最幸福的,運氣當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