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乎天道,壯哉混沌,凡五千年出一至聖天人,自末元子以來,再難覿聖顏。
關於他模糊碎裂的故事,縱使讓能稱擅道的說書人去講述,直到他生命如鮮梅枯竭凋零,也不能道出始終經歷。
雞皮鶴髮的老叟前輩,會端坐在太師椅上面隨著椅子搖動,舒舒服服曬著溫煦的陽光。還會出現三兩個垂髫童子,或跪或靠,看似專注瞪著明亮的雙眼聽著版本繁雜的末元子事蹟,卻不時把雙眼側瞟,瞧著隔院那扎著鞭子的小姑娘。
春去秋來,隨著鄰家姑娘太過美豔超凡,在經歷過上述無數個畫面。關於他新的故事,新的傳說,又在給下一代講述。反反覆覆,週而復始,讓原本簡單樸素的末元子,成為了人們心中高不可攀的神。未曾有任何一個人親眼見到他成為神,不過到有幾個前輩高賢稱見過末元子飛昇。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也不怪這幫學究胡諏亂扯的言論能得到廣泛認可。
然而總有幾個聲音在反駁,卻總被大家認知後的正義所淹沒。
諸多故事雜亂無章,有一點卻讓人不再生半點狐疑,那就是異界故事集的作者只有末元子.
書中有四大美人分外醒目,同這個世界的四大美人竟然差著十萬八千里遠,這同樣是末元子大所講述的話語,
“自我至後,大地會出現四大美女,但是她們再怎麼奪目璀璨都不及異界中四大美人的萬分之一。”
千奇百怪的歷史評書家們揣測著異界那無上的神女,昭君廟宇逐漸興起,便是鐵的見證。
魯中城西面十幾個商鋪排列有序,鱗次櫛比,直到盡頭就有座昭君廟。離這廟門約莫二十多步,靠著牆根窩著七八個臭乞丐,蒼蠅如秋季卷葉,嗡嗡發響。
街道人員稀疏,中間有個青年人儀表非凡,一副儒士打扮,牽著匹跛足毛驢。
琳琅滿目的商品隨著老闆吆喝著,變得更加珍貴,連匆忙趕路的浪人也忍不住觀望一二。而那佩戴寶玉的儒士非但不為所動,雙眉間似有鄙夷。
他的目標無比明確——昭君廟。
將毛驢栓在一棵歪脖子樹根上,來到乞丐旁,從懷中掏出三塊銀子,分別給了三個面黃肌瘦的人。
“這地方應該就是傳聞中,末元子大神親造的昭君廟了吧!”
其中那賊眉鼠眼的人搶答道:“半點不錯,元國上任老皇帝還曾親臨觀賞哩!”
旁邊那乞丐把銀子揣好,深蹙眉毛,方欲說話,卻被旁邊那賊眉鼠眼之人制止住。
“我出門著急,並未帶僕從,有勞諸位替我看護好那匹老毛驢。它陪我走了不少路,也夠辛苦的,等我回家定讓它安度晚年。”
賊眉鼠眼之人抄起一把柴草直衝向毛驢,並喊到:“小公子,放心。我一定比對待未來婆姨還要用心十倍的照顧。”
“爹常說人心不古,外面人都心懷鬼胎,居心叵測,我看是一家之論,不足以取信。”
儒士抬步跨入,陣陣花香撲鼻而來,牆壁上駐足著喜鵲,院中六七棵帶著花蕊的樹木正生機勃勃的生長。
中門大開,裡面幽靜模糊,儒士徐徐向內。
方胯過腐朽門檻,左面光出,跳出條虯髯腌臢壯漢,一手舞鬼頭砍刀,一手按腹痴笑。
“哈哈哈……哈!”
笑聲逐漸緩和,陰暗處走出八條面帶猙獰,手持利刃的兇徒。
隨著儒士堅定的目光越發鎮定,所有人都不再嘲笑,而他每向前一步,盜匪們無不後退一步。
待走到昭君塑像跟前,左面有一條虎似的獨臂大漢,大漢低垂腦袋不省人事,被捆綁地宛如粽子。靠左有處偏室,裡面人甩動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大胯步而出。
那人年不過五十,兩道鬍鬚黑白參雜,後背微微隆起,尖下巴上滿是春風得意。有盜匪疾馳上前道:
“童老大,這人好像有些扎手呀!”
童老大將紅肚兜狠狠扔在地面,摩擦著鬍鬚打量儒士,“你彷彿不該出現在這裡,我童老大除了對女人和神兵利器有興趣,可對於男人半點興致也提不上來。”
儒士淡然問道:
“你可知這是咆哮山下?”
童老大彷彿在看著螞蟻似的道:“我非但知道這裡是咆哮山,而且還知道咆哮山劉大俠並未外出。縱然他不外出,光那老小子的徒子徒孫都不好惹。但我想知道你是誰,居然大的過劉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