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埔由衷稱讚道“英雄出年少,洪璞畢竟閉塞了,學識淺陋。甘拜下風,我輸了。”
詩詞比試已分勝負,接下來是司馬京上陣。他本人難免憂心忡忡,雖然勇敢果決在他身上,而擔憂一分一秒都未從司馬精腦海中拋卻。
歐陽龍元帥歷經沙場,且深具高深功法,尤以輕功見長,是以被稱為“風神”。
起先教授司馬京時,實在破費周章,一些最淺顯易懂的知識他一概不知。而讓歐陽龍感到欣慰的是,司馬京極端聰慧。往往一種知識,他都能舉一反三,牢記於心。隨著時間推移,風神之法前半章業已瞭然於胸。
歐陽龍瞧見他擔憂的深情,不覺莞爾一笑,彷彿目睹自己頭一遭指揮輕騎繞圈爬向山崗的時光。就像龍帥一般無二,需要給他最為結實的後臂,擲地有聲的鼓勵語言此時是最為有效的。
“你能行!”
……
……
溼潤的土地上站著淵亭嶽峙般的洪璞,“聒掌鎮天邊,孤劍分四翼。”這名號絕非王婆賣瓜自吹自擂而得到的,是靠著膽識與過人的智慧與勇氣,而深為眾人所折服的,便是他的功法武藝。
傳聞他師傅有三位,分別為盤古大爺,惡魔真人,楠玄上人。這三位那可是活在神話裡的人物,至於真實是否存在,那就眾說紛紜,各據各論了。他本人曾闢謠,他啟蒙恩師叫王學義,授業恩師為天極門主。
五歲流亡天涯,六歲隨人口販子到關外,十二歲雖主人入關購買鹽巴,十五歲迫不得已殺死過一隻兇殘的餓狼,十六歲跟著採花大盜浪跡天涯,十九歲結識祁連山大寨,二十歲拜於王學義學詩詞人倫,二十二歲曾在祁連山峽谷被八個人砍成重傷,二十三歲拜天極門主為師從此功法有了質的飛躍。
經歷過十個人的歷程,愛過,恨過,沮喪頹廢過,也欣喜幸福過。塵世間所有感情他都歷練過,他倘若不成為大俠,那這天地彷彿沒了眼睛。
微雨落在他肩膀上,眉毛上已聚積啦一滴雨水,司馬京死命的瞪著他。——唯一的機會可能就在那一瞬間!
‘‘你是我見過牛犢中最無所畏懼那一個,然而並未有什麼不同。‘‘
洪璞坦率地說完,司馬京先是由於緊張不安臉部抽搐一下,右手緊緊攥起,壓住滾滾火焰燃燒著的心,淡然道:
“你是我見過最為盲目自大的!”
洪璞笑道;“縱然諷刺我,輸也是你必然的下場。我功法精湛,你難道不羨慕嗎?”
司馬京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羨慕達官貴人的琳琅滿目,我羨慕別人家能豐衣足食,我也羨慕深牆高院裡的一條癩皮狗。此時此刻,實在羨慕不起洪大俠的本領。”
洪璞微微含笑,功起膻中,緩緩抬起右掌法。
“呼哧呼哧!”
由掌心發出聲響,愈來愈大。
那隻手,由紅轉紫,再由紫轉成猩紅色,最後逐漸變淡。
白手周圍的雨水彷彿凝固了。
周圍猛烈地狂風像是得了狂犬病。
大地彷彿都因這隻手,而顫抖開來。
歐陽龍坐在長廊內,安若高山似的啜茗,他那副泰然自若的面孔讓江瓊兒不免惱火,“你難道不覺得洪璞一掌就能將那傻大個瞬間拍成肉醬嗎?”
歐陽大帥粲然而笑,反問道“你在擔心他?”
江瓊兒瞧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司馬京,仍舊倔強道“本姑娘只是擔憂他敗在別人手裡,到那時我就有些失落了。”
歐陽龍盯著她侷促不安的眉毛,認真道“真的?”
“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你這麼婆婆媽媽的,比女人還女人。”江瓊兒口吻全不在乎,可她那雙眉毛卻將她所掩飾的東西袒露無遺。
歐陽大帥挑逗道“或許你可以上去幫忙,洪璞依仗輩分,也絕不會同你計較的。”
江瓊兒氣得眉毛亂舞,嘴巴撅得高高的,滿腔怒火實在壓制不住,猛然朝桌子角踹去。結果可想而知,江瓊兒捂著腳嗷嗷亂叫。
歐陽大帥笑了,開懷大笑。好多圍觀的人也隨著這開懷大笑,如浪潮般迅速席捲人群。
祁連山大俠從不暗施手段,他朗聲道“注意,我要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