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心,富有活力的“撲通撲通”的跳動。
如同數千萬個跳蚤在乞丐裸露的脊樑骨處,快活的跳舞。
更不止於此,三人屏氣凝神,恍若將自己束縛於一座空中樓閣。
耳朵與眼睛似乎被天神施咒,像個泥塑雕像那樣愚不可及。
——在躲過危險重重的貞城,在躲過無數哨卡與詰問後,在此地莫非要顯露真相嗎?
除屋簷雨落滴答之聲,清脆清晰地響動著,就屬那胖婦人懷中哭泣不止的嬰孩聲音不斷。
胖婦人眉頭微蹙,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讓孩子安靜,那份細膩與耐心逐漸走向亟不可耐的地步。
——甚至髒話都如長江洪水撲向弱小無助的嬰孩!
於時,三斤樓那破敗不堪的大門“咣噹”一響,打破了充滿殺氣且極端凝重的長廊: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小二裝束,肩披毛巾,微微弓著腰走來。
“諸位客官,小樓大廚正在創作新菜。店中許多客觀都去嘗菜了,你們去嗎?免費的,不收錢!”小二高聲喊到。
胖婦人齆聲齆氣道“我說踹一腳,你們那廚師忒不自量,就那菜給我們家大黃、三黃當宵夜也是不吃的。”
小二正色道
“夫人,我姓啜,名一鷦,並非踹一腳。”
胖婦人繼續哄嬰孩,邊說道“都一樣,做人要豁達大度些,你莫非還要與本貴婦斤斤計較嗎?你們那廚師的菜我可不敢吃,吃出事情你們又不負責的!”
店小二啜一鷦笑道
“您不樂意去,小的也不勉強。”
他瞅瞅旁人,卻都是如臨大敵面色凝重,便也不抱妄想之念,灰溜溜奔進三斤樓。
洪璞沉聲道“我在等你的答覆!”
中年人結舌道“我……我們是……狐皮客商,販賣……。”
逢虛尊主廟吉斷喝道
“文濤住口!我們雖然被她們追逐得像狗那樣慌不擇路,但卻絕不是狗,不做狗事!”
洪璞笑道“薑桂之性,老而愈辣!當真半點不錯,本門一路尾隨你們,正是懷疑你們是貞國貴胄旁支。若諸位同貞國無關,縱然是萬惡的採花大盜,亦或是坐地分贓的巨寇,本門自罰酒三杯,負荊請罪,決不過問,然而…。”
廟吉道“在此之前,老朽有一問題,希望門主能回答我,使我不至於終身糊塗。”
洪璞道
“請說!”
廟吉道“幾年前截派宇文門主寵溺白容妖妃,驅散了十二彩旗,何以閣下對截派天極門還忠心不改呢?”
洪璞神情忽然恍惚,如離魂魄之軀殼般,而後沉聲道
“宇文門主是萬年間才出現的一位絕代英雄,我與他,如鼠同神龍,豈能不敬畏呢?”
公祺尊主恨然道“別拐彎抹角罵我們,我們也絕非聾子。你若是老鼠,那我們是什麼呢?”
逢虛尊主廟吉道“宇文門主是否英雄豪傑,自是日後定論,如今卻是聲名狼藉,慘不忍睹。就連韓蝸牛的威望只怕都要比宇文門主高些!”
洪璞沉聲道
“如今可以亮相了吧!”
逢虛尊主廟吉道“我們三個為貞國護龍脈的,我是逢虛尊主,這位是公祺尊主,這一位是我大徒弟文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