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人沉聲道
“婁山,九曜幫,韓蝸。”
查子聞言,驚喜交集,拱手拜道“小子查子,百拜韓大俠。”
黑斗篷人身子整個顫抖一下,把他臉上僅能瞅見的兩隻眼打量查子,並不接話。
老叟撫胡讚歎道
“原來是近年新秀,韓幫主,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七百年前我小侄子被末元子送進了地獄,今天我就殺這裡,年齡最小的。至今而後,老朽保證不再涉足天山以南的任何事情。”
黑斗篷人沉吟不語,不置可否,老叟道“未知韓幫主意下何為?”
黑斗篷人淡然道
“想對你說痴心妄想,但卻太過尋常。本幫的回答,妄想,痴心!”
老叟上下打量他一番,邪笑道“年輕人,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見到秦老賊和劉大俠,我打不過,能跑。對你,呵呵,略勝一籌。”
黑斗篷人淡然道
“手底下見真章!”
老叟怪笑不斷,忽然雙手合十,他瞬時分成六條身影,如蒼鷹撲兔擊向黑斗篷人。
胖婦人早把瞿凍坤呼喊醒轉,拉到僻靜處,耳語一陣,查子看得是雲裡霧裡,想不明白母親又要搞什麼花活。
柳婧嚷道
“韓大俠,危險,快閃開。”
黑斗篷人如旋風般飄至柳婧臉前,溫和地道
“多謝!”
言訖,又以變態的速度返回了原位。不知所措的柳婧吃吃道
“九曜幫不愧弟子滿天下,幫主本領卓絕,真令人羨慕。”
恍惚間,黑斗篷人抬起手臂,向來處一擺。
只這一擺,並未發生太大的變化,那五條虛影驟然消逝。而老叟的左肩業已被黑斗篷人扣住,黑斗篷人的另一隻手橫擺與兩胸之間,便使老叟深為折服——他這尋常一手,業已封住老叟七種退路。
困獸之鬥,不死不休!
而老叟更是那種不甘雌伏的倔強性子,施展全身功力,用最最笨拙的法子撞開黑斗篷人手爪。
與此同時,黑斗篷人的左手如附骨之疽,直襲向左肋。
尋常的人,尋常的手,可老叟絞盡腦汁也躲不過去。“霹靂”聲過,老叟嘔吐些許鮮血,雙腿如彈琵琶,強忍住心頭一口氣,結巴道
“你……絕對……不……是……韓蝸牛。”
黑斗篷忽然發了瘋似的,扛起老叟,飄然而去。
查子摸著後腦勺問道“仙子可曾聽出那老怪最後說的是什麼嗎?”
柳婧結巴道“說……不什麼蝸牛,他當時想必已然重傷,講得話自然不清不楚,反正沒什麼好話。”
查子拜道“全是我那哥哥熊掌兒糊塗,做下錯事,我這就親送仙子回宮。”
柳婧斜眼撇了一眼,在靜處同胖婦人耳語的瞿凍坤,赧然道“這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派主也換了,我回去也忒無聊。其實你是個好人,不如做我弟弟,怎樣?”
查子彎腰拱手道“多謝姐姐成全,你是不曉得,我那母親有多狠。你來了能制衡她一下,也算提我減輕壓力。”
柳婧見遠處瞿凍坤忽然墜地,忙上前扶起,面有慍色,抱入臥室。
查子道“娘,大半夜的,您又搞些什麼名堂呀?”
胖婦人點了一下他額頭,言道“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小冤家,壞人如今我也做了,卻又來埋怨我。”
查子恍惚瞭解些道“娘……那丹藥你給他吃了嗎?”
胖婦人解釋道“那藥早都過期,頂多一兩年他就能恢復神智,你瞎擔心什麼。還不去參悟正心劍,又想偷奸耍滑嗎?”
夜風撲簌簌吹動著嫩葉,溫柔的月亮追趕著那顆最最明亮的星星,業已拖著疲倦的身軀回房了。
太陽極度不情願的,穿上工作服裝,踏上了他的工作征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