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辰殿主道“要說就說,別打啞謎賣乖覺。”
查子言道
“你縱然強勝我百倍,但從你一開始要和我比試時,你就已經輸了。你畢竟是一方領袖,屈尊和我對戰,這已是你輸掉比賽的鐵證。”
七辰殿主得意道“但是我打敗了你!”
查子依舊辯解道
“人生來就是打不敗的,你可以消滅他,可就是打不敗他。”
七辰殿主冷然道“人是個慫包,嘴巴比鐵還要硬七分。”
瞿凍坤忽然悠悠自語道
“雖則在情理中,但卻差了毫釐。這種尋常招式也能稱奇,可笑花派凋零,可惜!”
一女弟子聞言,怒火中燒,撩劍下刺。瞿凍坤擰身翻轉,掌心自下運起雪團,七辰殿沉聲道
“冰派路數,他站著環境優勢,蘧曲去切勿小心。”
二人但見往來交手,並不下重招。那蘧曲去突然假裝摔倒,正被瞿凍坤扼住咽喉,動彈不得。
查子笑道
“你們花派弟子也是蠢蛋,既然肯給我們機會。我本血濺於此,卻又給我存了生的機會,實在萬分感謝。”
七辰殿主沉聲道
“我花派同你們上八門這筆賬遲早要算,你可千萬保重身體,別得了重病一命嗚呼。”
查子淡然道
“依照年齡,我絕對比你多活上好長時間。”
瞿凍坤裹挾著蘧曲去,急然道
“大哥,我們快些走,恐怕遲則生變。”
查子向七辰殿主吐吐舌頭,迴轉扛上柳婧,十幾道寒光驟然封住查子的去路。
七辰殿主沉聲道“你可別得寸進尺,難道不拍本殿來個魚死網破嗎?”
查子眼睛骨碌碌打轉,心下煩悶,瞿凍坤喊道“查哥,我們只管走,這個七辰殿主性格懦弱,絕對無此魄力。”
查子試著往前走兩步,寶劍紛紛避開,查子把屁股對向七辰殿主,玩命地扭動開來,終被瞿凍坤強拽走。
臨近山下,瞿凍坤點住蘧曲去,隨即信步向查子家走去。
……
……
一座完美無瑕的陷阱橫擺在落滿雪花,枯樹枝混和的下方。
在它更下方,一條曾今威震整片森林的響尾蛇,正在那裡做著春秋大夢。
它並不想有人打擾,可麻煩總是應接不暇。
有早晨麻雀的啾啾聲音,有行路人滋滋的踩雪聲,還有男男女女來此幽會的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語。昔年有條蛇,對於人類男歡女愛頗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吃飽了撐的。”這一論斷,卻並不被同蛇看好。恰恰相反,這條多事的蛇,被同行認定成一條沒有談過戀愛的無知蛇,是個鰥夫。它那多病的雙親,為此更加愁眉不展。
“咕咚”聲落,一位俊美的少年落到了陷阱了,至少他本人認定自己是世界上的稀世珍寶。
人們往往自我感覺良好,彷彿都覺得自己能把天空踹個大窟窿,卻連雨水都要躲避的異常誇張。
響尾蛇極端安逸,異常安逸。若論天下最最舒服的美差,絕非那頭豬的淨壇寶座,當屬蛇的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