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遠處,不時悠悠揚揚傳來陣陣聲響,模模糊糊像一位哀怨女子,受到煎熬的低吟。
但這並不阻礙公良小仙講話,那種忽現忽隱帶著哀怨的聲音,絲毫遮蓋不住公良小仙那那宛如鶯鳴般的嗓音。
公良小仙微微露著貝齒,櫻唇啟開,嬌聲言道
“稟明英雄,半點不敢捏造。小女子因表哥離家,故而乘車來天王鎮探查訊息。娘擔心我路上有個閃失,是以並車而行,從而造成了諸多不便。方才二車一左一右過豹像,車伕趕車太快,卻將那位大哥心中所愛,瞬時毀滅。雖然先是那位大哥無禮,但我在此也願意賠不是。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歐陽龍突地驚愕,頓了一頓,問道
“毀滅的是何物呢?”
公良小仙言道“它叫做‘女帝’,以小女子對那位大漢所察覺出,痛失女帝的悲傷,這使我心裡非常不安。”
歐陽龍問虯髯漢子華天霸女帝是那一位,華天霸抬手往馬車右側一指,言道“他在那裡躺著呢!”
歐陽龍來至馬車右側,卻看見一隻棕色捲毛哈巴狗斜躺在地上。此刻它鼻子、眼睛、耳朵全部流著鮮血,棕毛亦染了一大半。不仔細看,便看不真哈巴狗真實的顏色。
歐陽龍太息了一聲,忽然又笑了笑,張望著天空,天空碧藍如洗。
虯髯漢動容道“我心服於你,即使你讓我現在扭頭就走,我也不敢違背。”
歐陽龍踱步來到公良小仙跟前,朗聲說道
“畢竟是人世間的一條命,然而我們人類和睦比一條動物的性命要重要的多。我們絕對不可能為了一隻動物就要你死我活的,但也絕非否認它們存在這個世界的價值。置換身份,說不定那狗早已剖腹謝罪了。是以,做出如下判決。將你身上所有的錢全部給華兄,以作心靈上的補償,再者跟女帝鞠個躬。”
公良小仙納首,將隨身錢袋遞給了虯髯漢華天霸,並向哈巴狗女帝,拱手作揖。
華天霸抱起狗,言道“等魔家將狗埋葬了,再來侍奉你。”
歐陽龍還未搭話,華天霸就竄出人群。一瞧是華天霸來,人們慌慌張張地退步。
既然事情光儻,自當說兩句場面話,驅散眾人。但思緒中又一轉,覺得再講就是廢話了,心念電轉,歐陽龍也擠出人群。
猴兒被耍死了,那看猴兒的人自然就走了!
半餉,人群四散,車馬運轉如常。公良小仙輕輕上得車轎,掀開帷幔而入,吩咐車伕繼續行駛。
這時,三位臃腫的老婦女各本向了地上躺著的孩子,抱在懷中,慌張去找醫生。
歐陽龍路過一個瓜棚,那大漢扯著嗓子吆喝道“都來看看呀!達坂城的大西瓜,又大又甜嘍嘍!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
歐陽龍問那賣瓜漢子,言道“達坂城在樊關之外,花江以北,你賣的哪門子達坂城西瓜。怕不是招搖撞騙,打著達坂城之名賺錢吧!”
那漢子瞠目道“你鄉野之人曉得什麼,這是用天山冰塊放置大車內,運著西瓜來到這裡。”
歐陽龍吐了舌頭,表示不太信服,便離開了。
驀然抬頭,卻見前方有一位故人,正是孟巨紋。然而令歐陽龍好奇的是,孟巨紋緣何會跟在一位姑娘身後,而那姑娘正是方才“啦!啦!啦!啦!”那位發出悽慘呻吟的姑娘。
那姑娘兩眉深鎖,淚痕清晰可辨,紅潤潤的眼睛裡空洞異常,宛如死屍眼睛,絲毫見不得半點生氣。
突地,歐陽龍察覺出了那姑娘腰畔掛著叮叮作響的錢袋,彷彿看見了肉包子一般,差點沒因喜悅而跌至一旁。
歐陽龍先面朝牆壁,頭揚向天空,待那孟巨紋二人走後,再偷偷跟在後面。
懶散之心大起,或是童稚心在作祟,是以定要探明這二人意欲何為。藉著人群跟在他們二人身後,有隻在吠叫,歐陽龍真想踹死那隻狗。
因狗吠叫,孟巨紋時不時回身探查一番,這使歐陽龍吃了不少苦頭。
擺攤肥婆嚷道“摸什麼呢?西紅柿都快被你摸爛了。真是的,這麼大人了還沒婆娘,還要自己來買菜,滾吧!”歐陽龍登時放下手中的西紅柿,正待臭罵她兩句,奈何孟巨紋二人並不停留。
歐陽龍啐了一口,慌不迭跟上。
奇怪的是,那隻狗依舊不肯放過歐陽龍,好似歐陽龍曾今把它狗盆舔過一遍似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於是乎,狗跟著歐陽龍,歐陽龍跟著孟巨紋二人。走出天王鎮,路過銅鑄豹子旁,歐陽龍指著地上的血瞪著那狗,貌似在說再跟著,這就是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