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儀表很重要,去相親或是去於你一位心戀的大姑娘跳舞時,首要一個方面就是除了精神面貌之外的儀表。
倘若你失去了為儀表而努力的心,覺得那不過是浪費自認為最寶貴的生命,那就大錯特錯了,不曉得諸位是怎麼想的,但我相信月老是怎麼想的,一定的。
日月星辰變幻無常,但是儀表在任何時候都不能丟棄。
盛老宮主顯然深諳此道,所以當她瞅見韓未明並韓召樸之時,便忙著運轉功力吹去身上沾滿的白色顆粒。
她的美麗或者醜陋從她創辦花派一來,便不再屬於自己的了。
一個頑童將鄰居將的玻璃打爛了,先莫管他是無心還是有意,也不管他是無可救藥的孩子還是一隻連寵物貓都不如的小人兒。
被砸破玻璃的那家,一定盯著小孩的大人,這是必然的。歷史的改革也無法改變這一點,花派自然也不能脫離這一佇列之外,正好比大熊貓不能被列入貓科動物一樣。
首先慶幸自個沒丟了花派的顏面,因為在最後一顆白色顆粒落到一朵蒲公英花朵上的時候,盛冰絜的身上便一塵不染了。
不光盛老宮主,就連穀梁小月和常玉狸二位老宮主的身上,身上的白色粉塵和顆粒業已消失不見了。
綠色植物本來是光鮮亮麗的,還有花兒是那麼嬌嫩,而此刻卻耷拉個腦袋,無可奈何的忍受著身上的白色灰塵。
周圍被一層白色物質包裹著,但偶爾會露出一絲絲嫩綠色或是一滴之地的鵝黃色,樹枝上本還有幾隻倒掛的貓頭鷹在打盹,隨著方才那陣白霧的降臨,使得貓頭鷹沒好氣地煽動著翅膀,飛向遠方看起來嫩綠的地方。
那地方的上空還有幾團炊煙在繚繞著,向遠方飄蕩著,飄向虛渺的極端。
王瑛珥在腦子裡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是全天下最最聰慧的人,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辦法使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笨。
她因緊張而抓著師傅的那隻手立馬鬆開了,雖然身上被覆蓋上了一層白,她仍然對自己的聰明暗暗竊喜,毫不將那層白當做一回事。
她雪白的眉毛瞧著正在站起的韓家兄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樣才能使自己的表現能聰敏一些。
韓家兄弟是背對著眾人的,軒離宮主常玉狸走上前去,目中透著世間上最大的沮喪,她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不通軒離功的引月斬會敗,而且敗得如此窩囊。
她現在來回踱步,只期盼韓未明趕緊轉過身來。
落日西沉,太陽的五分之一被地表遮擋住了,霞光照在每個人的身上,照在雪色的場景中,生出了別樣的精緻。
還記得,屏障後的我是多麼懦弱。那個蜷縮在母親懷裡的小男孩,將頭深埋在母親偉大的愛裡,即使天塌下來那個男孩也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於任何邪惡的勢力,即使那時有機會站在生死的廣場上徘徊,那個男孩依舊不怕。
他明白,前方最大的海嘯在母親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任何力量也不能將母親打倒。
小韓未明的眼睛溼潤了,他並非為了能扛著二三品人物的攻擊而能心悅。
在他心裡,已然想當那個依偎在母親懷裡的,那個怯弱的孩童。
獨自面對許多事情,小韓未明業已能夠剋制住眼淚的流出。
尤其是當著哥哥的面,更不能讓痛苦像蒲公英的花一樣飛到哥哥的心中。
她們都在等,等待著最佳出手時機。任何一個細枝末節都能決定下一擊的成敗,下一擊也必然是全力以赴的一擊,或許會讓人丟掉生命。
然而有些人將某些東西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盛老宮主就絕對是這樣一個人。
五分之三的太陽被地表擋住了,盛老宮主陡然一踏地立在半空,雙臂舉過頭頂,掌心上一道梅花顯現。
隨著盛冰絜老宮主的注力,那梅花已然如一頭兇殘的巨獸那麼大。
花朵草木上的白色灰塵被震落了來,大磐石上面擺放著的包袱也掉到了地面上,一個長得不雅觀的野桃子從包袱縫隙處滾了出來。
“這一場惡戰之後,我定要和你比試一番黃龍御鶴功,那是男人之間的較量。”韓召樸拍著他的肩頭,又說道“或許父親偏心了,但那一定是我的舛錯。”
韓未明說道“大哥,我好討厭即將到來的月亮呀!”
韓召樸轉身說道“好,我站在一旁待著,等你打敗她們,我們一起回山。”
韓未明轉身之際,卻被大哥韓召樸猛然一推,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大哥正在和半空中的按朵梅花在相抗。
韓未明心涼了半截,宛如猛然墜入冰窟。他明白了這層隔閡是無論如何也消磨不掉的!
雖然家裡的飯還能吃,可他已經涼透了,索然無味一直震撼著韓未明的神經。
他放聲大哭了起來,哭德這麼撕心裂肺,唯一的哥哥也疏遠了自己。
韓召樸壓低下盤,沉肘伸拳,左足半個弧度胯向一面,抬頭望著盛冰絜,目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