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陣蹦蹦跳跳的歡呼著,又禱告著神仙,感謝神仙為自個兒所忍受的苦帶來的無上金銀。
然而事實上,能使她真正開懷大笑的是,便是吃上一口熱氣騰騰飯了。
因而,她忘記了疲憊、忘記了飢餓,歡快的朝北面走去,荊棘、毒蛇也阻擋不了她要去的決心。
陽光似乎像一個孩童一般,此刻竟然歡騰起來,將陽光播撒的更加霸道了。
樹蔭裡的黑暗彷彿在嘲笑太陽的無知自大,不是發出陣陣低響。
一棵枯萎的大棕樹上有一根粗壯的樹棍接在樹幹上,陽光播撒在她們皺紋浮動的臉上。
良久,她才輕聲的說道“你為何如此心急呀!這餅還未送到她的肚子裡呢!”她把玩著手心緊緊握著的油餅子,臉上抽搐一下。
“我想你應該明白,也必須明白。那孩子人生路途上不該有我們兩個,對於花派我們問心無愧,這一點,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質疑的權利。”穀梁小月頓了頓,又說道
“師傅曾經就談過,一切隨緣!”
軒離宮主常玉狸嘟囔道“一切隨緣,那緣又是什麼,既然註定要別離,為什麼又註定了要彼此相見。”
穀梁小月說道
“我只和她說過幾句話,但心中的痛處我是深有體會,她像我的每一位徒弟那樣,聰明可愛。”
她眼睛中又流露出依依不捨之情,問道
“老姐姐,你想明白這其中的大道了嗎?”
“似乎明白了!”常玉狸將油餅子丟棄到地上,呆呆的望著它。
“其實,你可以再和她見一面,起碼道個別。”穀梁小月說到,有著無限的哀愁。
常玉狸朗聲道“我們該走了!”
……
……
一根麻繩平鋪在密林中,繞過六棵粗壯的大樹,躺在三個陡峭的斜坡。
斜坡後面是一個長臉的農家青年,青年馬長似的臉上佈滿粉刺。
頭髮未束起來披散在肩膀上,也將兩邊太陽穴緊緊遮蔽著。
雙手緊緊握著那麻繩,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麻繩的另外一頭。
麻繩的另一頭綁著一個短樹枝,樹枝依仗著木盆邊緣而將其撐起。
他俯伏在小山坡下為的就是等待著它,從昨天三更時分他便趴在這裡了。他必須要成功,不成功就得死。
他還能在腦海中,記起小黑那歡快的臉在張望著自己。
那溫柔而體貼的人兒還在家中翹首以盼,他下著誅殺皇帝的心,她已然不懼怕一些事情了。
往往一個自小變身受良好的教育,傳授高強的功法神術,也不過是他人之手、之足。
然而你中無所畏懼,便連一品秦懷玉、劉大俠,面對你也只有跪地求饒。
它露出毛茸茸的雪白腦袋,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它也同樣必須要用心,一但稍有疏忽,自個兒便成了人的腹中美味了。
它依舊不敢抬腿,在磨“危險”這頭巨獸的性子。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分,誰都不能馬虎,即使做烏龜也絕不能打草驚蛇。
他的眼睛似乎凝固了,又彷彿天地初開時便不在一開一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