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順著對方的話笑著回答,表現出一絲遇到同道中人的欣喜:“那以後我們遇上了,我就叫你學長吧,你也叫我名字就好。”
“哈,那我就直接叫你元寒了。”許籬遠笑著說道。
看出對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為何有些猶豫不決,蘇元寒故意看了看有些暗下來的天色,裝出一副有些著急的樣子:“時間也不早了,學長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以後我們有機會再聊吧。”
許籬遠原本欲言又止,聽了蘇元寒的話以後楞了一下,回過神來則嚥下了未出口的話,轉說道:“確實挺晚的了,你先走吧,不然你家人等急了可不好。”
蘇元寒聞言很是幹脆的和對方說了聲再見,像是完全沒發現對方還有話要說,就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許籬遠見狀也不好再出口挽留。直到蘇元寒走得看不見蹤影以後,他才有些懊惱抹了一把臉,轉身離開。
蘇元寒自然是真走了,反正他也不急,對方真有問題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坐進車內,蘇元寒靠在座椅上,默默的想著事情。
他剛剛和許籬遠面對面說了那麼久,能感覺的出來,對方似乎剛突破沒多久,氣息還有些不穩,估計昨天感覺到的靈力確實是他的沒錯。可是那天除了靈力,蘇元寒還感覺到一股特別的寒意,似乎隱隱帶著陰氣,完全不像是一個陽氣充足的人能夠散發出來的。
而更讓他意外的是,今天過來和他“相認”的道友,正好是蘇元寒五歲時想方設法阻止蘇氏與其合作的許家的唯一繼承人,也就是小小年紀父母雙亡,被接到陳家撫養長大的許家唯一血脈,許氏籬遠。
前世的時候,蘇元寒在上大學期間已經入駐蘇氏,開始負責部分專案的洽談。當時,他也和這個成年後回許家,把許家搖搖欲墜的公司又一次發展壯大的商業新秀合作過幾次,算是有些瞭解。
不過蘇元寒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前世被傳說是身世悲慘的商業天才,居然是一個隱藏在俗世的修行者?!還是一個有些天賦的,已經有煉氣期修為的修行者。
蘇元寒知道他體質特殊,並且遇到的人要麼同樣是特殊靈體,要麼就是年紀比他大很多的前輩們,所以感覺到的基本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就連他自己也是煉氣期後三層。不過按照修行的基本情況來看,不滿二十已經有煉氣期前三層修為的人才是最常見的。而許籬遠似乎一直呆在俗世,卻也有煉氣期修為,應該算是修者中天賦中等偏上的人了。
在直覺上,他覺得這件事和之前他發現的教學樓的寒意有一定的關系。不過不管對方突然過來和他認識有什麼目的,蘇元寒覺得既然他沒感覺到有什麼危險,那麼先按照人家的思路走,發現苗頭再做打算也來得及。
從沉思中醒來,蘇元寒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快到六點了,也就是說他距離正常的到家時間已經超過了。
正當他有些擔心家裡人的反應,前面開車的趙鑫開口了:“剛剛蘇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提前報備過了,說是您和同學有些話聊,可能會晚一些回去。”
蘇元寒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這是說已經幫忙想好理由了嗎?
“我之前聽說你是林安的親戚,不知道你是哪一支的?”蘇元寒想了想,心中浮現了一個猜測。
“我是趙啟的孫子輩,和林安應該算是還沒出五服的堂兄弟吧。”趙鑫笑著回答。
蘇元寒瞭然,果然是林家附屬家族的人。
“外公讓你來的?”
“嗯,老爺之前發現有人要對小姐出手,所以後來就讓我們過來暗中保護著。”
這個是說之前林雨嫣懷孕的時候被人下咒,差點失了性命的事。
“那你過來我這邊沒事嗎?母親那邊還有人?”
“沒事的。之前老爺安排了不少人過來,小姐和小少爺那邊還有好幾個人看著。”
“那就好。”蘇元寒鬆了一口氣,母親和小弟那邊有人保護那就最好了。
“還有一件事情。”趙鑫又說道,“老爺走之前還吩咐過,說是最近可能會發生一些事,遇到不能決斷的就交給大少爺您來決定。順便,還要給大少爺做些掩護。”
蘇元寒摸了摸下巴,外公這是已經預感到什麼了嗎?
“嗯,我知道了,以後如果我再給你打手勢,你也像今天這樣隨機應變吧,盡量不要讓我父母懷疑。”
“好的,我懂了。”趙鑫一邊幹淨利落的應下,一邊緩緩停車,“少爺,到了。”
“嗯?嗯。”蘇元寒晃了下神,反應過來以後拿過書包,推開門下了車。
下了車以後,還沒走出幾步路,遠遠地,蘇元寒就看到自家包成一個球的小弟已經等在門口高興地朝他跑過來了。
擔心他跌跌撞撞的半路摔倒,蘇元寒連忙疾走幾步接住了撲過來的團子,摸摸他的頭,表情嚴肅道:“別跑這麼快,天這麼黑了看不見摔倒了怎麼辦?會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