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折突然看向了那邊眼瞼仍然緊繃著的人，話裡透露著明顯地支走那人的意思。
許莊在和王折眼神交流了一個來回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往門邊走。
王折又看向了周小飛，正準備出聲找藉口支走周小飛的時候，陳留卻搶在他之前，冷聲吩咐周小飛：“酒店那邊，王折那兒是有粉絲蹲著的。我今早看到了……就是不知道這會兒還在不在。”
“在。”王折應道。
本來剛才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就有點懷疑，但他到底沒直接說出來。
“那正好，就還是老規矩。要麼俱樂部派人勸離，要麼我找人處理？”陳留仍是一臉面色不善的模樣。
周小飛看了眼陳留，不禁皺了皺眉頭，顯然還不太習慣這會兒的陳留。
陳留這麼強硬的一面，他確實有些時候沒見過了。就像見久了，陳留一身邋遢，就會不自禁忘記他還是個富二代。而太久沒見陳留說這種少爺氣濃重的話了，周小飛差點都忘了陳留原來還是個有大筆家産可以繼承的少爺。
說起來上一次陳留這麼囂張地和他說事，還是在王折走後，專門來找他要王折賬號的時候。那時這人就是椅子一拉，坐在他對面，手在桌案上敲了兩下，前情提要都沒有，直接問周小飛要，身後前所未有地跟了一個自稱是司機的保鏢。
雖然他之後在和王折提起這事時還特別解釋了一下，那是當時那幾天他瘦得太厲害，他媽特別安排過來的監工兼司機，不是什麼保鏢。
當然不習慣的不只周小飛一個，就是王折也不由得一愣。
他是真的沒見過陳留這一面，畢竟陳留在他面前都跟之前那隻祖宗小時候一個樣，讓人忍不住想留在身邊，一刻不離。
但事實證明陳留之後在某個環境下，跟長大了的祖宗也是一個樣，不過這是後話。
現在的陳留在周小飛關上門之後，跟卸了一口氣一樣。
他收斂了之前那點讓王折不習慣的氣息，又立馬湊到了王折眼前，把另一隻手放在了王折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的手腕上。他嘴仍硬著，只是語調已經柔和很多了：“想和我說了？”
王折撇撇嘴，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說了陳留沒進屋以前的事，還給他看電腦上被幾波人來回轉了好幾遍的這張圖。
但陳留反而沒有想象中的氣憤，他問道：
“所以，你為什麼不聽他們的話？”
陳留聽完一邊問著，一邊低頭看向了王折那仍然沒有脫手的手機。
他還從沒看王折這麼在乎過自己的手機，一直抱著不撒手，他抬手捏著那手機的一角，往外拿了一點。
王折本來還握著，目光跟著陳留的手動，在看到他要拿手機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但轉瞬又放開了。
“如果你是我，你會聽他們的話嗎？”
王折看著陳留，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陳留聽到王折這個問題，突然禁不住笑了起來。剛剛那攢了一臉的不開心，到了這一問的時候，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你覺得呢？”陳留問。
王折也跟著勾了勾嘴角，用來自心底的笑代替了剛才那一臉的嚴肅。
他們都是一樣的心情，也都是一樣的想法。捨不得彼此委屈，忍不住想替彼此嘗掉百苦。
“所以你發了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