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王折看人的眼光總是沒有錯的。
江一淮現在的操作,和當年的王折完全可以並駕齊驅了,而江一淮現在也只是剛剛成年的年紀。
陳留看了看座上的張經理,到底沒點頭,江一淮也只有尷尬地選擇現實閉麥。
幸好王折善解人意地看了眼他之後,鼓勵道:“那春季賽得好好打,我會在解說席看著的。”
“解說席?小王哥,你你你這是要回來了?”
“嗯,不是要,”王折頓了頓,“是我回來了。”
王折點著頭,鄭重的說著,說給桌上的另一個人聽,但當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瞟過了那個人的時候,,他發現那個人似乎並沒有注意他這句話,只是自顧自夾著菜,不聞不問地,任由他倆寒暄。
而桌子另外兩邊的人,只有大眼瞪小眼,一番眼神交流後仍然一臉懵逼。畢竟他們不知道這一茬,不知道王折把他介紹進了青訓隊,有事沒事指點了他,後來王折走了,陳留就接過了王折的擔子,一直帶著他。
“你怎麼也在這兒?”王折偏了偏頭,又問道。
“哦,對,”江一淮被這麼一問,猛然想起了自己下來的任務,“師父,他們叫你上去,喝一杯呢。”
“師父?”王折重複了一遍,他突然回過味兒來,好像剛剛江一淮就是想叫陳留來著,結果被陳留打斷了?王折被自己繞暈了,他看向了梅菜。
梅菜以為王折是問為什麼江一淮叫陳留師父的事,那隻能沖他聳聳肩。攤攤手。其實他也只知道river在tbd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叫陳留教練,而是叫陳留一聲“師父”。
“嗯,”江一淮沒注意到王折的疑問,只是自顧自地道,“哥,你不知道,你不在,師父他…”
江一淮是時隔四年第一次見王折,滿臉都寫著高興,這人一高興嘴巴就跟開了閘一樣,能一直滔滔不絕。他說著就正要和他的小王哥嘮嗑,卻被他師父突然一陣咳嗽打斷了。
陳留見江一淮這張壓不住的嘴,心裡一陣擔驚受怕,他為這不時可能發生的擔驚受怕找了個暫時一勞永逸的辦法,他站起來,說道:“他們不是找我嗎?我吃好了,走吧。”
“啊,”江一淮無奈看著他師父往門外走,連忙轉身要跟上去,“好。”
王折在陳留站起來要走後,不禁悄悄地長籲一口氣,但眉宇間更多的是落寞。
不過王折這氣還沒舒完,就聽江一淮突然道:“等等,”王折的目光因為這兩個字聚攏到江一淮身上,聽江一淮問來,“小王哥,你還打遊戲嗎?”
“打。”王折不明就裡地回了他。
陳留的臉上卻寫上了不耐煩。江一淮抓緊時間繼續道:“那我可以要個好友位嗎?”
“不可以不可以,快走吧。”王折還沒來得及回答,梅菜倒比他先回絕了,“我愛豆的好友位能隨便給嗎?你問你師父他有沒有?”
這話讓王折哭笑不得,也讓陳留的一臉不耐煩瞬間變成了一臉鐵青。
江一淮看陳留這臉色,心下又一緊。他忙忍住笑,把頭低了下去,壓抑著自己的嘴角,又悄悄在心裡喊了幾聲不好,甚至開始為自己明天和他師父的那場soo練習賽憂慮起來。
明天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江一淮憑著跟陳留四年多的觀察,拿人頭保證,明天的soo賽一定是一場惡仗。
他已經開始在心裡為自己祈禱起來,最好回去再轉兩條錦鯉保佑一下自己。
“你……”陳留撇了撇嘴,站在幾步之外看向了王折。
“嗯?”王折認真地看著他,接話道。
陳留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算了,沒什麼。”
王折聽到那句有點“沒什麼”,眼裡的光也慢慢跟著暗了下來。
他也在心下躊躇著,直到江一淮走到了陳留身邊,他們要走開上樓了,他才遞出那道橄欖枝:“陳留,抽一根?”
陳留回身,看見王折站了起來,揚了揚手中的打火機,又沉默了。
王折的眉宇間仍然寫著幾分期待,他和陳留總是需要一次好好談談的,也是他從決定要回來電競圈時就不可避免的了,而且他回來的原因,也十分地顯而易見。
他拿著煙盒的手在半空中收也不是,遞也不是。但陳留最後還是讓他的手和那要溢位胸腔的期待,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