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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滿是血腥味的時候有蒲也是愣的, 呼吸了好幾輪,她才終於能夠反應了,先是笑,接著是恨恨地看著尉遲珈藍, 但看著的時候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自從母親死後……”她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 開始說話,但因為滿嘴是血, 所以除了嘴角有黑紅色, 牙齒間也有黑紅色,“自從母親死後, 因為愧疚, 覺得我的命是母親換過來的,所以我時常覺得不如死掉……”
尉遲珈藍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 整個人都僵硬了。
“……可是要給你換命的時候,我遲疑了,換完後, 我越來越後悔,可我不敢多想,就當自己是做對了決定……”她一邊勾起嘴角哭笑著,一邊將那捂過嘴巴的手一反手,死死地抓住了尉遲珈藍抓她手的手。
尉遲珈藍無暇顧及手腕的疼痛,他自從分辨出有蒲話中的隱藏意思,頭皮就發麻得厲害,全身如墜深淵, 失重得厲害,只能徒勞地瞪大了眼睛,將視覺和聽覺合在一起,竭力分辨有蒲的意思。
“可是你居然是假的,你居然是假的……”有蒲的眼睛越來越紅,她的手不斷用力,力度大得彷彿要捏斷尉遲珈藍的手。
可尉遲珈藍根本不反抗,而是也逐漸赤紅了眼睛,眼眶逐漸濕潤,臉色如死人一樣慘白,呼吸也輕得彷彿沒有,整個人如快要死去了一般。
“尉遲珈藍,你怎麼不去死呢,你把命還給我,還給我……”有蒲另一隻手不停地重重打向尉遲珈藍的胸口。
“那個治好我的方法……”尉遲珈藍顫抖著嘴問道,“是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一個人真的用這種方法來救一個相交也不過幾年的人?想想也知道荒謬。
一定是有蒲為了報複他所以編造的,一定是。
尉遲珈藍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幾乎快斷了,眼睛看不清東西,用力眨了好幾下,但難受成這樣,還是努力分辨有蒲在說什麼。
有蒲卻平靜下來,平板無波地說道:“你哭了?你在乎我?”
尉遲珈藍收回放在有蒲肩膀上的手,摸了摸眼淚,發現真的是流眼淚了,但他卻沒有理會,而是沙啞又顫抖地重複了一遍他問的問題,他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他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不好的跡象,他都不想管了。
有蒲在這個問題前沉默了半響,才說道:“是與不是,你自己不會從我的話裡分析嗎?不是的話,你哭什麼?”
尉遲珈藍低下頭顫抖了起來。
是真的?
真的有人……才認識了幾年就為了他換命了?
尉遲珈藍的眼前劃過一幕幕場景:嫌棄他送食物的狐貍,因為他不懂分寸所以抓他打他的狐貍,他賣可憐才願意多接近一點的狐貍……
明明只是會幫一些舉手之勞,明明特別抗拒別人的接近。
就這樣一直保持不好嗎?一直保持著心善的同時保護自己的樣子。
為了他這個人根本不值得的啊。
他哪裡值得她放棄生命了,哪裡值得了?
就算尉遲羅這個人真的存在,又哪裡值得了?
他只是給有蒲送了幾年飯而已,又自卑,又陰冷,又孤僻,只是看著可憐而已……
他哪裡好了,哪裡值得這樣深的感情了。
尉遲珈藍的眼睛雖然睜著,但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明明得到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有蒲的沉甸甸的感情,可是覺得不如得不到。
冷血挺好的,一輩子冷血也好,總比把命搭上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