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初睫毛顫抖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小時候自然也被這樣訓練,之前我做的所有噩夢就是我小時候被關起來獨自面對那女鬼的內容……你死後,因為我是水家天賦最高的,就漸漸掌了水家的權,能夠和水家重要來往的權貴交涉。你別看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只要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做很多事情都比別人強。”
冉正儀的手終於不顫抖了,只是冷笑了一聲。
水元初苦澀地提了提唇角。
“只是後來那鐘突然消失了,沒有鬼氣補充的我不久就失誤了,無可奈何地得罪了問問題的人,就被家族暫時放棄了。”
冉正儀根本不關心他的命運,只是問道:“鐘消失了?”
“嗯。”水元初沉重地點了點頭,但他又急忙仰著頭望著冉正儀說道,“只要我出去了,就一定會去找,找到了肯定給你。”
冉正儀眼神裡的恨意明明滅滅:“誰知道等找到了又是何年何月,你居然把這麼重要的訊息隱瞞了,水元初,要是我能碰得到你,你現在早就被我扇到地上。”
水元初緊咬著唇,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就像小時候習慣的那樣。
他任由冉正儀那刺人的眼神和割人的言語沖在他身上,一聲不吭。
冉正儀卻又平靜了下來,平靜得有些詭異。
“你本來就是靠著鐘內鬼掌權的,鐘內鬼沒有了你怎麼掌權?是想靠著我吧……怪不得從前對我寡言少語的你在這院子發現死去的我後就一直勾著我說話……想要鬼氣?一定是這樣。”冉正儀彎腰湊近了水元初,森冷地自言自語,自我篤定了真相。
“開始是,現在不是了。我會幫你找到那鐘,讓你的願望實現的,只是你暫時配合下我,這樣能讓我幫你幫得更快。”
水元初一點也不害怕已經成鬼的冉正儀的靠近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冉正儀,雖然眼中始終無法擁有冉正儀的倒影,但他漸漸紅起來的眼眶像極了冉正儀死白臉色上那雙發紅的眼睛。
他伸出了手,虛虛做出要撫摸冉正儀臉的樣子,溫柔地說道:“我這一次一定保證你的利益和安全。”
冉正儀反應過來就條件反射地揮手想開啟他的手,她那散著死氣的瑩白的手卻從水元初的手臂上直直穿過,水元初只感覺到穿過的那一刻有一股滲透骨髓的濕冷。
根本無能為力,做什麼都做不了!
冉正儀喘著氣,半天才說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雖然她知道就算水元初做不到她也沒辦法,但她還是這樣威脅,因為她也只能這樣威脅了。
“我會的。”水元初堅定地說,眼眸裡閃爍著幸福的光彩。
然而冉正儀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問清楚了得到鬼氣是待在他的身邊、時不時與他溝通後,冉正儀背對著水元初,長長的青絲在她的背後垂掛著,在她無力地彎下點脊背時從脊背處散開。
她除了久久應和一聲水元初,這一天都保持著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