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好就好。”
又是這種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聊不下去。
水元初懊悔不已。
他之前是怎麼討得冉正儀喜歡的?就是常去找她的啊,為何現在卻不怎麼管用了?
水元初準備再曬點太陽就進屋裡睡覺,免得尷尬,說不定冉正儀見他睡了也能放鬆地哼曲子了,對兩個人都好。
但冉正儀卻主動說話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現在見你我也算親近了,你眼中也終於聽得下我的話了,我想問問你。”
“你問。”水元初立刻眼巴巴地說道。
“那日我死時,那位劫持我的人讓你交出水家的鎮宅之物,那物是何物?有何特別嗎?”冉正儀凝重地問道。
水元初渴望的心一下子頓住了,他抿了一會兒嘴,才說道:“那是一口鐘。我出去後要帶你找的就是那口鐘,那口鐘裡有個女鬼,是我一直說見過的鬼。”
冉正儀追問:“有什麼作用嗎?為什麼有人拼了命也要?”
“既然是鎮宅之物,自然就是關乎水家的命脈了,別家見我家運勢好,想搶了那物,好壞我家的命脈,順便給他們增加保障罷了。”水元初淡淡說道,他真的不能和冉正儀說真相。
水家利用鬼得到的益處就是他們可以透過鬼氣鍛煉探聽鬼魂說話的能力,又可以吸取鬼氣讓自己聽到一些慌亂無措的人的靈魂的聲音,從而獲取利益。
所以水元初是打算即使找到了那鐘,也不會讓冉正儀和那女鬼見面的,他只會幫冉正儀問。
然而其實看著水元初那麼多天的夢境,楚徵儀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冉正儀定定地看著水元初,面無表情道:“你們家裡真是奇怪,用有鬼的鐘做鎮宅,也不怕反噬。”
水元初低頭:“我從出生開始就這樣了,那口鐘在我們家也已經有兩百年了。”
冉正儀幽幽地說道:“我聽說過有人會故意祭拜邪祟祈求不應該的平安,這些邪祟有些還不是自願的,你們家呢?”
水元初的眼中都是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我有時候挺害怕的,我現在被困在這盒子裡,如果被人利用了就不好了。被世世代代的人利用就更加死不瞑目了。”冉正儀的聲音寒冷得厲害。
水元初手有些發抖。
“你已經是那個殺死我的人了,你會是死後也讓我無法解脫的那個人嗎?”
冉正儀的聲音雖小,卻恍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打在了水元初肉做的心上。
水元初心神俱震,失態地晃神,他難過地抬起頭,在彷彿身處地震的暈眩中,準備艱難地解釋,卻突然有所觸動,移動視線見到了冉正儀。
死後的冉正儀穿著死去的那天的衣服,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裡,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水元初,她身體的一處血窟窿在滴著血。
水元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角處泛起了紅色。他有些顫抖地站了起來,踉蹌地朝著冉正儀的方向走了幾步,朝著冉正儀伸出了手,想觸碰卻又有些瑟縮。
冉正儀見狀反而無措地退後了半步才反應過來,眯著眼睛說道:“你能看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青燈 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