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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別的曲子吧。”
水元初很想如此說話, 以便讓冉正儀不再哼著這樣熟悉卻勾起異樣情緒起伏的曲子了,但他說不出口,因為他莫名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好像說出來冉正儀會向他投來厭惡的神情。
事實上他的感覺是正確的, 哪個人在追戀自己生前年歲的時候, 遇到個殺死自己的人說改曲子會不生氣呢?這種時候只有自己願意了才能心平氣和地放下那些美好過往,否則聽了其他人的勸說都覺得是諷刺。而水元初這身份來勸說確實更是莫大的諷刺。
有些事情水元初還沒開竅, 但他距離開竅也不遠了。
水元初等冉正儀停止了哼唱不久才裝作清醒過來。
他剛一醒, 就習慣性地和冉正儀說早,冉正儀也習慣性地簡單回應一下後讓他好好練習。
冉正儀強烈地想活著, 所以當她聽說水元初是練習專注力才能和鬼說話的時候, 每天都讓水元初練習。
因為力量越小的鬼越難聽到聲音,而水元初要找的那個鬼已經很虛弱了。
“好。”水元初忍下一夜未睡的疲憊, 溫柔地說道。
窗外的清晨已經在彰顯自己的存在,天上灑下的微光已經透過紙窗射了進來,早起的鳥兒在歡脫得在飛舞中歡鳴, 黑暗和寂靜早已遠去。
就算沒有冉正儀,水元初也不會害怕了。
他坐了起來,將子母盒塞到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厚厚的棉被裡,又將姿勢轉為盤坐,聚精會神地放空自己,只去捕捉冉正儀刻意放低的呼吸聲。
“現在能聽見嗎?”冉正儀問道。
“是。”水元初說道。
但他從昨晚開始為冉正儀考慮後,今天像是打通了一竅一樣,這次也懂得繼續關心冉正儀了。
“是。”水元初加大了點音量。
“你幹嘛又重複了一遍?”冉正儀鬱悶道。
水元初自然而然地睜開了鳳眼說道:“我今天加大了裹著子母盒的棉被厚度, 怕你聽不到。”
“你以前可不擔心我聽不到,今天怎麼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冉正儀更莫名其妙了。
“因為那時候覺得即使你聽不到我說的話,只要你說出來讓我知道,我就會改過,所以我懶得放大先測試音量了。”水元初說完,頓了頓,“但你昨晚說了你總是無法休息,所以我還是不要加重你的負擔了。長時間聚精會神的感覺會很難受,能放鬆你就多放鬆。聚精會神的話……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反正我已經練出來了。”
聽著這話裡的資訊,冉正儀呆呆地望著水元初很久,水元初以為她沒聽見,又重說了一遍。
冉正儀低下了頭,低啞道:“你是不是總是思慮不周全?我一直在看著你啊,不用聽到你說話,我就能看到你有沒有說話,也能聽到你有沒有說話。我並沒有和那盒子一樣被困在棉被裡。”
水元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我總是會忘記,所以很難周全地想到全部。這也是經常需要聚精會神的後遺症,能不需要想的時候我就不想,漸漸地生活也過得一團糟,要是我不住在這有奴僕幫忙的地方,我真不知是該如何是好了。”
“能不需要想的時候你就不想,漸漸生活過得一團糟?”冉正儀抓住了重點。
“嗯,一團糟,渾渾噩噩的。”水元初嘆了口氣,“所以能夠聽到沒有什麼情緒的放鬆音樂,遇到不怎麼多事的人,對我來說實在是一大幸事了。”
“所以你才愛往我那跑?”冉正儀說道。
水元初點了點頭:“是啊。”
“原來跑到我那兒是想不思考的,怪不得你對我無一點感情,我還以為你曾經喜歡過我。”冉正儀終於又搞清楚了一點事情,自覺荒謬地自嘲了起來。
“你以為我曾經喜歡過你?”水元初好奇地問道。
冉正儀算是什麼都看開了,直截了當地說透了:“是啊,你只愛點我,又送我那子母盒……並且你別忘記了,我們當年身處的地方是哪裡……青樓雖然也是交際地點,但男歡女愛、才子佳人的樂事,在那裡可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