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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晏隨聽師傅說, 他小時候想父母時會半夜悶在被窩裡嗚嗚嗚地哭,哭完滿身大汗,師傅發現了他就止住啼哭不說話,但眼圈還是紅紅的。
但單晏隨對這方面的印象是沒什麼印象的, 因為每年師傅都會給他放長假回家, 他回去的時候一開始還好,其樂融融, 但後面就很不習慣和父母待在一起了, 想著早點離開。
然而可以輕輕放下,也是因為他知道父母是永遠不會拋棄他。他知道雖然在外面住得比較舒服, 但若是想父母了, 回去肯定能見到。
即使父母有一天不在了,等他也下了黃泉, 也還會有和父母重逢的一天。
但楚雙儀不同,沒有血緣的聯系,分開了就是分開了。
不是親屬又不是夫妻了, 他若是想見楚雙儀,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見到的,若是楚雙儀日後改嫁了……若是改嫁了,那就更難相見了。
或許能夠得到淡淡的一瞥,都是奢侈。
楚雙儀離開的那晚,單晏隨胡亂想著這些,一夜未眠,兩眼發紅, 眼下發青。
大夫過來給單晏隨診斷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是睡不好?”
“嗯,思慮過重,睡不踏實。”單晏隨不好意思地笑笑,神情中卻都是疲憊。
病人自己知道病因,大夫也不再多言。
進行了例行的一番望聞問切之後,沒發現什麼問題的大夫只是說道:“別太勞神。”
單晏隨淡然地笑笑,點了點頭。
大家都知道不勞神好,但說不勞神,又豈是能輕易不勞神的?
況且胸中積鬱太深,只會促使人更加傷身。
單晏隨等大夫走後,大白天地就上了床準備再睡一覺,他雖失眠,卻也睏倦至極,必須強迫自己補眠。
可這睏意一沾上枕頭就全部消失,他的意識變得清晰無比,彷彿身體故意和他作對似的。
單晏隨閉上眼,不再為難自己,決意讓自己肆意想明白。
其實如果順著心意的話,就是跟上楚雙儀,和她一起走。
但跟上了,又有新的問題産生,正如同楚雙儀問的,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單晏隨不想看到楚雙儀難過,但楚雙儀若能真的放下,那便很快能痊癒所有的傷痛。
所以此條憂慮可以刪去。
但……也可以說此條憂慮得重新審視。
因為縱使單晏隨如何忽略,他也不能否認他不想看到楚雙儀放下。
楚雙儀決絕的那一幕簡直如一根刺,刺得他心中血口一道一道的,凝成血流緩緩淌過胸中,留下又燙又澀的痛。
所以……
所以……
所以他是喜歡上了楚雙儀吧,所以才那麼不想丟掉那份被愛著的感覺。
可若是喜歡上了,不會很可笑嗎?之前那些抵觸和排斥是在把事情倒向另一處方向了啊。
他勸著,用力地勸著,勸著自己喜歡的人為他心痛,對他失望,然後徹底地消耗所有喜歡,完完全全地放下他。
有句話叫做事要做絕,不然春風吹又生,欲斷斷不了,煩擾又回頭。
可是也有句話叫做事留三線,日後好回頭。
這個世間彷彿在嘲笑你一樣,當你篤定了一個道理,但那個道理的又會繞了個圈後,告訴你相反的答案又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