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是阿大端來洗漱用品後他自己洗漱,早飯是阿大端來後他放好自己吃。
洗漱可以洗得依舊潔淨,但早飯的味道很明顯已經不是那般可口了,除了氣氛不一樣,還因為已經不是那個人做的了。
“夫人她……怎麼樣了?”阿大兩次過來,單晏隨都會這樣問。
自從他答應找回記憶之後,就改口說楚雙儀為“夫人”,不知不覺就叫順了口。
現在明明不用改口了,但他沒有意識到,依舊這樣稱呼著,這導致阿大以為他們只是夫妻之間鬧了別扭而已,隔日便好。
阿大擔憂地說楚雙儀一直未起,洗漱用品和吃食都只讓他擺放門口,讓單晏隨哄哄她,別不吃早飯氣壞身子。
“你半個時辰之後再去看,若是她的東西還未動,就過來告訴我,不吃東西怎麼行。”單晏隨吃著無味的飯菜,仔細地交代道,他沒有立刻去哄,只是等著如果還是這般樣子,再去。
阿大走後,單晏隨又神思不定地用了幾口,就放下不用了,他現在實在再無胃口。
今早他用的飯菜,比他以往剋制用食時還少,並且少得不止一半。
然而腹中空空落落的感覺,還是不抵胸中空空落落來得重,自然就被忽視了。
單晏隨一早上什麼也幹不成,凝視著虛空的一點,慢慢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阿大回來說出觀察的結果。
但阿大沒來,楚雙儀的身影卻印在格子門的紙上,等楚雙儀客客氣氣地敲門時,單晏隨看到了格子窗上那清晰的輪廓,他沒發現他自己看到那剪影的時候忽地眼前一亮,快步去開了門。
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但他一見到楚雙儀的臉心中的沉悶與陰霾便驅散了些許。
把楚雙儀迎進門後,單晏隨溫柔地說話,一副生怕驚擾了她情緒的樣子:“你想拿什麼東西嗎?”
若是問“你來是想幹什麼”,有點像煩擾對方,像趕人,於是單晏隨只好琢磨著這樣說。
而且楚雙儀既然已經決定搬出,那麼過來也定是來拿之前沒有拿好的東西。
但單晏隨不知道,楚雙儀是要將她的私人物品全部拿走。
她掏出了鑰匙,開啟了單晏隨鎖著的櫃子。
“你也有這櫃子的鑰匙?”單晏隨問道。
他之前沒見過楚雙儀開過,自己的鑰匙也放在自己一向熟悉的地方,竟不知楚雙儀也有配的鑰匙。
“嗯,以前你給我配的,說我什麼都可以動。”楚雙儀淡淡道,提起過去,已經再無波瀾,仿若心已死,情已絕。
單晏隨看得心神恍惚,嘴一下子就遲鈍了起來,只會看著楚雙儀拿東西。
她翻找自己留下過字跡的東西,自己買下過的東西,最後才開啟了零食的那一個櫃子。
那個櫃子單晏隨第一次看到就沒有翻過,後面漸漸就忘了這一格子的存在。
楚雙儀拿起一個,在手裡轉了轉,神色不明,過了一會兒,她看向單晏隨:“這些放得太久,都已經壞了。又爛又重,我帶不了,之後你讓阿大幫處理了吧。”
單晏隨立刻點了點頭。
楚雙儀將裡面的零食都放到了地面,露出深處的東西,她手頓了下,淘了出來,塞到了單晏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