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晏隨接住了吃食,上前將吃食雙手捧上,告罪道:“是是是,是我錯了。”
楚徵儀不再板著臉了,噗嗤一笑:“你看你,怎地我和你一說笑你反而受不住了,又回到你的告罪老路。”
“你跟我說笑?”單晏隨裝作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真和我生氣了。”
“你說笑在先,我說笑在後,我以為你能接住我的說笑的,看來你還是少與人說笑了。”楚徵儀不屑地笑道,“那你以後還是別勉強了,好好說話,看著怪怪的。”
“你與我母親常如此說著玩,親近非常,我學學不行嗎?”單晏隨歪頭笑問。
“你可以試試,但得慢慢來,別一下子用力過猛,我一回應相同力度,你就以為我真生氣。”楚徵儀又吃了一口甜點,說道。
“我用力過猛了?”單晏隨好奇問道。
“對啊,你說我自私,那個詞略重,我和你母親說笑時如果這樣說,也得是互相說笑慣了的時候,或者是前面已經在說笑,有了鋪墊才會說。你很少和我說笑,剛剛還說著正事呢,一下子突然和我說,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楚徵儀撇嘴。
“原來如此。”單晏隨沉思道。
“不過你突然學著我與你母親親近時玩鬧的話,是不是代表你想與我親近?”楚徵儀挪近了單晏隨,好笑著問。
彷彿是鼓勵他首次主動親近一樣,楚雙儀終於釋放了不是因為四周一派陌生景象又舉目無親,因而害怕的親近。
單晏隨深深地望著她:“我總覺得你未曾如婚約未解除時那般心裡有我,如今又是夫妻,有些能做的還是得做的,若是隻有我心中有你,那可不行。”
楚徵儀身體挺直,倒向另一個方向笑了一會兒,才回頭依偎在單晏隨懷裡:“你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你可知我為何對你親近不起來?夫妻總得互相想著親近的,膩在一起更是常事,可你看著溫柔,和我相處卻好似心裡的門關著,我看著關著,就不大想進去了。若不是這裡我不熟悉,有些害怕,真不想依賴你。”
楚徵儀顛倒黑白,明明是她為了和單晏隨拉近關系,才假裝不適應這陌生環境,先是沉默著跟在單晏隨身邊,而後硬是誘導著單晏隨主動帶她熟悉環境熟悉了很多天。
單晏隨聽著有些意動,又確認了一遍:“那我這是做對了?”
“嗯。”楚徵儀抬起頭來望著他,面色恍如形狀、顏色都極美極柔的海棠花,“我知這是對你來說及其難得,為了鼓勵你,我獎勵下你。”
“獎勵什麼?”對這好似獎勵孩童一般的用語,單晏隨聽著覺得極好笑。
楚徵儀卻用手撐著他的大腿,仰起頭朝著他的下巴吻去。
只一吻便離開,但好似在那一吻後,有了什麼東西留下貼到了單晏隨的下巴上了一樣,兩個人的視線膠著不離了。
兩人都有了主動的突破後,後面的熱戀期就很順利的到來了。
兩人越來越親近,本是楚徵儀先愛跟著單晏隨,後面反而是單晏隨越來越纏著楚徵儀了。
楚徵儀嘴饞了去廚房泡杯蜂蜜水,做點甜糕,他也要跟上,東摸摸西摸摸,礙著楚徵儀做事還死不承認。
楚徵儀看完了他有意思的書就不想再看了,想出去走走,他為了誘著楚徵儀陪他,買了不少他以前不屑的胡編亂造的本子。但楚徵儀看了些許也覺得無聊,還是想往外跑,他就用嚴肅的口氣開始介紹玄學的好,還說要帶楚徵儀入門,修身養性,延綿益壽。
“少來,要是真延綿益壽怎不見你每日說給你爹孃聽?”楚徵儀總是這樣不屑地反駁。
“你總得學學,萬一以後有人問你,你是我夫人,卻不懂得一二,豈不是會讓人笑話我。”哄騙的瞎話被戳穿,單晏隨還老神自在地繼續哄騙。
“就你那獨來獨往的性子,我能有什麼因為你必須費心思相交的人。”楚徵儀不屑地說道,她還是想推開單晏隨往外走。
單晏隨卻像一座山一樣,死活不懂,腆著臉哀求道:“因為你我近來很少在書房寫字了,你就多陪陪我。”
“你自己自控力不強別怪我。”楚徵儀拒絕這種綁架。
但單晏隨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最後楚徵儀還是敗下陣來,忍著陪他,但條件是在旁觀他寫了什麼鬼。
單晏隨一開始還是覺得被人觀看寫東西的感覺很不自在,後面卻是越加習慣拿自己的東西吹噓了。
“我怎麼以前沒看清楚你是那麼個沒臉沒皮的人呢?”楚徵儀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