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瓔珞上每一顆都有蓮花暗紋的花珠,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珠和玉花簇擁的玉鸞鳥,鸞鳥搖曳的數根長尾綻放如蓮花形狀。
等到拆開長卷觀看手抄經的時候,楚徵儀已泣不成聲,數度抹淚,又數度將沾著淚水的手指不顧禮節往裙子上擦幹,全然忘記了手帕的存在,只唯恐弄濕那長卷。
程湛看得又是滿足又是心疼,將他最會惹人憐愛的伊儀擁入懷中,任由他一向嫌棄的淚水洇濕他的新衣。
“夫君……”楚徵儀捂著濕透的臉,“我還以為夫君忘了。”
“沒忘,”程湛拿著手帕幫她仔仔細細擦臉,動作輕柔,手帕過處,黏膩的淚痕被拭去,留下讓人毛孔張開的舒爽,“只是要準備充分了,才可以給人,不是嗎?”
楚徵儀幸福得笑了好久,突然落寞下來:“可惜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不要孩子也可以,我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有孩子。”
伊儀一直為成婚那麼久還沒有孩子而發愁,程湛為她調養了好久也不見效,只好安慰他,當然也不全是安慰。
如果有當然好,沒有他也不強求,畢竟之前他也沒想過可以成婚。
楚徵儀縮排程湛懷裡,低聲說道:“夫君,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我們一定要對我們孩子很好,一起長久地呵護他,讓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
“……嗯。”
他們有著差不多的過去,如果能夠有孩子,他一定會像護著楚徵儀一樣,護著孩子。
可能是那個藥人把程湛和老鬼一樣能成功治療骸骨的名聲傳了出去,不久又來了一個想治骸骨的人。
程湛心不在焉隨手給了他藥粉,叮囑他長期服用,如果惡化就加大藥量。
除此之外,他沒有再理會這個病人後續的病情觀察,更沒有和該病人通訊交流。
他的確想弄清楚這種不對症下藥的藥方能治療骸骨的關竅,但在調養好他的伊儀身體之前,一切都得靠後站。
但他沒想到,兩個月後,伊儀沒調養好,那第二個求骸骨藥方的人卻死了。
“藥方沒用?”楚徵儀睜大了雙眼,“可是上一個明明有用的。”
“我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程湛眉頭不伸,更迦納悶,一個看似無法治療骸骨的藥方接連治好了兩個人,卻又失效了?
“會不會他不按時按量服藥。”楚徵儀怔怔地問。
“不會,我仔細問過,他很緊張地服藥,一刻都不敢鬆懈。”程湛嘆口氣,又摟住楚徵儀安慰道,“別為此操心,我會搞清楚的,你好好備胎就行。”
他扶著楚徵儀入房,從嬤嬤手中拿過藥碗,看湯色和聞味道無誤後,才給楚徵儀服用。
其實隨著楚徵儀怎麼都懷不上,程湛已經隱隱有預感他命裡無子,但他沒想到他不但命裡無子,命裡連一個能常伴至老的愛人都會沒有。
那第二個病人死去的第二個月,當他又給楚徵儀看診,竟然發現楚徵儀體內又重新積聚骸骨毒素了。
他僵住了。
“怎麼了?”楚徵儀瞧程湛狀態不對,慌亂地問,“我怎麼了嗎?”
“你又中骸骨了。”程湛的臉瞬間嚴峻下來,無比狠厲地說,“究竟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下毒!”
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