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銘在這劍族之中,身份何等尊貴,此刻被易逍遙以幾乎無視的態度對待,更是以訓斥的口吻說他多管閒事,當這這麼多人的面,他又豈能容忍?
更別說,在劍銘眼中,易逍遙只是一個血脈龐雜的旁支之低賤人,死不足惜。
故而,眼下他的劍,沒有絲毫的餘地,直取易逍遙眉心。
與此同時,在劍雪兒神情大變之下,她已然來不及去阻止劍銘,只能滿眼擔心的朝易逍遙看了過去。
只見在那劍光籠罩之下的易逍遙,面上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盤坐在床上的身體動都未動一下。
彷彿,面對朝他發起攻擊的劍銘,他根本就沒打算出手一般。
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就在看到劍銘出手的那一刻,易逍遙的心中徒然浮現出了一個心思。
因為他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必定已經傳到了母親的耳中,甚至母親已經就在這裡,位於暗處觀望。
所以易逍遙很想知道,若是他在這裡被欺負,母親是否會出現。
想到此處,看著面前那越來越近的凌厲劍氣,易逍遙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然而,一縷血跡從易逍遙的眉心濺出,劍銘那可怕的劍氣已經撲面而來,劍鋒距離刺穿他的頭顱只剩下數寸距離之時,母親依舊沒有出現。
一縷失望之色,從易逍遙的眼底浮現。
當然,他不會傻到任由劍銘一劍殺死。
就在那劍鋒出現在易逍遙眉心近前,眼看就要刺中之時,一個微妙而精巧的偏頭,竟是險險的避開了劍銘快到極致的一劍。
華麗的劍光,隔斷了一縷黑髮,從易逍遙的耳邊穿過,噴薄的劍氣更是將他身後的牆壁直接洞穿。
“嗯?”
此劍落空,劍銘亦是為之一驚。
要知道,他可是第三劫的存在,如此近的距離,一劍之下哪怕是普通的第三劫強者,也未必能夠避得開來。
而且,劍銘對自己的劍招最為了解,雖說並非是他全力,但易逍遙能夠躲開,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看來,你還有點能耐,但若覺得如此便可以自大到仍舊不接招的話,那你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一聲冰冷喝聲從劍銘口中傳出,隨之他手中銘文金劍一橫,再度朝易逍遙脖頸橫切而來。
易逍遙身體輕輕朝著旁邊移開了數寸,再度躲開了這樣的驚險一劍。
不過,他身上的衣袍,卻是被橫掃而過的劍氣,瞬間撕裂了大半,同時他身下的床板也是應聲而斷。
“真正的劍者,不對手無寸鐵之人動劍,更別說我這束手之人了。”
與此同時,落在地上的易逍遙,傳來了一道平靜的聲音:“所以你的劍,即便是再強,也只是下乘。”
這句話,無疑是在諷刺劍銘對一個手無寸鐵,不做任何反抗的人用劍,更是評判他的劍,是下乘之劍。
劍銘長這麼大以來,自出生之日便是被無數誇讚所環繞,從未聽到過任何人對他說過任何的貶低。
如今易逍遙的否定,是他第一次聽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逆耳之言,是多麼的令人厭惡!
故而,在銘文金劍又一次落空之後,劍銘便是猛然收回了手中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