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喚我入宮的,只怕不是因為慶祝平了陳豨之亂而設宴以示慶祝吧!”韓通道。
可是蕭何並沒有說話,依舊是閉目。
韓信哪裡會管這些?他立馬站了起來,準備出了馬車去,可是他剛開啟車簾,欲出,豈料卻被一個侍者擋在了自己跟前。
此時韓信心中徹悟,想他從軍數十載,又如何能叫一個小卒攔住了道路?
他一把推開了攔在車門外計程車卒,嘴裡還說著:“讓開!”
士卒見自己被韓信退到了一邊,於是準備再次上前去攔住韓信,但是一路上都在閉目的蕭何卻開口道:“爾等且讓開。”
那侍者瞧了瞧蕭何,於是悻悻然的退了下去。
當韓信聽見了蕭何的聲音後,轉過頭去,看著蕭何,道了一句:“你……”
可韓信的話還掛在嘴邊,便戛然而止了。
他感覺到自己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身子也站不太穩。
韓信一個踉蹌差點撲倒了下去。
但好在他的及時的跪倒了下去,雙腳支撐著他的身子,好叫他沒有那麼容易的倒下去。
韓信雙手撐著地,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他努力的甩了甩腦袋,但這樣做也不過只是使他的神志得到暫時的清醒。
這種感覺像浪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韓信怎麼會不清楚此時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抬起頭看著蕭何,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他卻只說出了“蕭何”二字,便再也沒能說出更多的話語。
現在的韓信腦袋混沌,四肢軟弱無力,若不是他多年的練武功底,和頑強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著他頹然的身子,只怕他此刻真的會癱軟下去。
他看著蕭何,心中好生憤怒,可是他一個殺氣這樣重的人,如今眸子中卻連殺氣也泵發不出來。
不過剎那的功夫,韓信將將的清醒的大腦逐漸又陷入了一種沉重的混沌之中——失掉了意識。
隨著韓信失掉意識的那一剎那,身子重重的砸向了雪中,雪花頓時像是被翻騰了起來似的。
可是那些個雪中在有力的騰起了之後又隨即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蕭何站在馬車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自己跟前的韓信。
沒人知道在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他的手掌已經被汗濕。
看靜靜的看了一會,對身邊的侍者道了一句:“把韓王帶上,我們走。”
說罷,他便上了馬車。
大雪紛飛,屋內屋外一片雪白,雪花堆積在地上後也全然沒有了原本的輕盈之象,遠遠的看上去竟給人一種沉悶和厚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