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在自己得空的時候也會常常去給王氏胃藥,說說話給她聽。
雖然別人都叫她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王氏聽不見的,因為她看上去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呂雉的日子周而複始,過得極為平淡。但是這樣的平靜對於呂雉來說,卻顯得的有些蒼白和無趣了。
現在夏日漸深,日頭雖然依舊氣勢磅礴,但好歹是少了正夏的沖勁,比不得呂雉初到長安時,那麼灼人了。
呂雉在屋子裡久坐後便會覺得身子有些陰冷陰冷的。呂雉的這些個毛病,倒也是請過太醫令陸陸續續的瞧過幾次,只是呂雉病症太為細碎,太醫令也不保證呂雉能夠藥到病除。
因此只得在些滋補的藥物,讓她慢慢調理著。
其實不說明眼人也都知道,呂雉之所以如今身子這樣的羸弱,也全都是因為早些年,顛沛流離留下的病症。
再加上呂雉長期服用著那些個傷人體魄的藥物,才終於在身體裡淤結成了病症。久病自然久難醫,呂雉吃些許時間的藥,見自己的身子久沒有好轉,便也總不愛服用,覺得是將那些個藥給糟蹋了。
原本新朝初建,呂雉作為皇後自然是要幫襯著劉邦的,只是劉邦本就是個自由慣了的人自然也不願意自己設定些規矩將自己拘束著。因此,大漢朝初建,劉邦也沒設定些什麼規矩將人給的約束住。
只是俗話說得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初初登上朝堂的時候,朝堂之上無君無臣,他們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儼然一副江湖做派,就連國家大事落到他們口中,叫人聽了,也不免讓人覺得,他們口中所言之事不過只是江湖中的一些兒女情長的小事。
初初,劉邦覺的這樣的方法甚好,可以叫人放下心中的懈怠,使他們做到暢所欲言。
可是劉邦這樣的想法在他心中還沒有塵埃落定,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卻叫他在心中徹底推翻了這個想法。
眾人聊到興起處,醉意也上頭,哪怕再正經的事情,聊到了嘴中,也成了不正經的事情,或者說是更不正經的事情了。
在醉意中,每個人都是朦朧,他們變成了他們自己,他們不再是朝臣,他們成了他們內心深處的自己,那個沒有被這僅存的禮教所束縛的江湖兒女,而朝堂也是江湖。
他們抬起自己朦朧的醉眼,看著自己身旁的朋友,這些個與他們並肩多年的朋友,除卻他們身上的華服,他們的那些個朋友,還是以前他們認識的朋友。
就這樣,他們便更加暢所欲言,心中也沒了忌諱。
雖然眾人都已經被酒意燻得有些思緒朦朧了,但是劉邦雖然生性自由,但他好歹是做了這麼久的漢王的,有些時候,他還是習慣了自帶幾分清醒的。
究竟是誰也記不太清了,挑起了眾人的性質,他們好似被開啟了的話匣子,一群人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朝堂上的氣氛濃烈了起來,同樣濃烈的,還他那彌散在屋子裡,那一股股,酸中帶甜的,濃濃的酒味。
聊著聊著,也不是誰人的話,藉著空氣中的酒味點找了,隨著一隻杯子被人高高的舉起,然後又毫無意外的,將它重重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