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不願去想,不願去看,但是呂雉越是這樣,王氏那平靜的目光就越是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王氏瞧著呂雉樣子,原本平靜的心底也泛起了波瀾。
她的淚水開始在眼底打轉,那淚水越轉越洶湧,漸漸的,淚水便成了波濤,流了王氏一臉。
王氏張了張嘴想開口講話,但是的她卻講不出來。
她的努力的發聲,但最後卻只能發出一些個“咿咿呀呀”的聲音來。
她見自己想說的話不能說,想訴的苦不能訴,心中也十分的著急。
她的手猛力的拍打著被子,她身體所發出來的那些個模糊不清的聲音音調變得更高了。
呂雉見王氏情緒如此激動,連忙收住了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握住王氏的手。對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的話我都明白!我明白的!”
王氏聽著呂雉的話,情緒方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她緊緊的攥著呂雉的手,指甲狠狠的的摳進了呂雉的掌心,但許是她因饑餓,手中失掉了力氣,她指尖想要傳達給呂雉的情緒,也隨著她力氣耗盡的一瞬間,漸漸的流逝了。
呂雉在吃飯的時機卻依舊沒有瞧見劉肥回來。
但大家都餓了整整一天,那些個用野草煮的湯湯水水,便很快就食得見了底。
吃完飯,呂雉瞧著日頭也開始打了蔫兒,也開始擔心起劉肥來。
呂雉幫著許氏收撿了桌面上的餐具後,便轉身去了灶房。
呂雉瞧著這天色漸晚,劉肥也都還沒有回來,心中也不免有些但心。
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像許氏湊了過去,問道:“弟媳?”
許氏轉過臉來,一臉錯愕的望著呂雉,問她:“怎麼了?嫂嫂?”
“我瞧著這日頭也開始打蔫兒了……可為肥兒還沒回?”呂雉問她。
許氏見呂雉這樣問,連忙打住了她的話,伏在呂雉耳邊對她道:“那孩子,自從出了曹氏那件事情之後,也便不怎麼願意同家裡人一起待著了。說起這件事情,娘親也很是心疼。明明是他母親犯下的過錯,那孩子卻總是自己扛著……”
呂雉聽著許氏的話,微微的笑了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可劉肥——知道呂雉睡下了,卻也都沒有回來。
一連好幾日,呂雉都沒見到劉肥的人影。
而對於曹氏的下落,呂雉不太清楚,不敢向人詢問。
到了後來,楚軍和漢軍的軍情逐漸進入了白熱化,原本就被斷絕了糧食供應的楚軍,更是因為戰爭的消耗,糧食更為短缺。
當楚軍的決定破釜沉舟,與漢軍去拼得一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漢軍,卻停止了對楚軍的進攻。
“哐”的一聲,項羽將手中的青銅酒杯重重的擲了出去,酒杯應聲掉到了地上,骨碌碌的在地上翻了好幾個圈,直直的落到了一個人的,腳下。
那人撿起了酒杯,踏著細碎的步子的走到項羽跟前,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他。
項羽背過身去,直接向他的座椅走去。
“你撿回來做什麼?”項羽忍著怒氣對來人道。
那人不但沒有被項羽的氣焰嚇到,反倒挺著個微微隆起的肚子,走到項羽跟前,將她方才拾起的那隻青銅酒杯放到一側。
而她自己卻緩緩走到項羽跟前,坐到了他的腿上,她的手臂還隨意的環住了項羽的脖頸——是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