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何必要同這月亮計較?她看著這深邃的黑夜,看著月亮輕輕的嘆了聲,道:“你倒好!悠然自得的立在天上,無需過問凡間的事情,但可知道,這深夜中,我卻只有你來陪了!”
可是這話一開口,王氏心中便輕笑道:“都說吟月是那些個文人幹的酸事!我一介農婦……”
沒過多久,王氏便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滲進了她的身體。
她攏了攏衣裳走進了帳子裡去。
她輾轉於榻上,不知不覺中,睡意也漸漸向她襲來。
待她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想來已是不早了,於是她便起床收拾。
待她收拾停當後,便出了帳子,她瞧見眼前那桶中的飯食已被人食得精光,只留下了幾粒米,還粘在飯桶上,未被人拾去。
王氏見那桶中沒了飯食,倒也不鬧,只是抬起眸子輕輕瞥了一瞥四周的眾人,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便再無什麼旁的表示,扭著腰肢便進了帳子。
待她出來時,她的身上早已換了一件顏色豔麗的裾子,發髻也整整齊齊的貼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想將衣衫拍得更加平整一些,可是她那裾子,想是被壓在箱子裡太久,那些個褶皺怕也是被壓得深了,這初初一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抹平的。
於是曹氏走到大水缸跟前兒,舀了一勺水起來,又拿出她腰間的絹子,沾了水去擦。
豈料,這時候劉濞卻一個健步沖了上來,捏住曹氏的手道:“這是我們食用的水!你這是要做甚?!”
曹氏直起身子來打量他,但曹氏的眼睛是用來見慣了男人的,瞧人的時候也總是若有若無的帶了三分媚氣。
雖說這曹氏年歲也大了,但風韻卻不減當年的,再加上劉濞又到了該經歷這些世事的年紀,又哪裡受得了曹氏那眸子中所帶的媚氣?
他瞧著,也不覺有些痴了,捏著曹氏的手,力道也小了不少。
曹氏見他這樣痴痴傻傻地看著自己,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生怕劉家人瞧不見似的,還拿了那帕子去掩住嘴去。
待曹氏笑夠了,她便一手搭在了劉濞的手背上,抬起眸子來看著劉濞,又挑了挑眉對他道:“男人家家的,不要這麼小氣嘛!我不過是想用這水啊……來整理整理衣衫。”
說著,她又收回了看著劉濞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的衣裳,道:“都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人,你又何必這麼不近人情?”說著,曹氏伸手,將劉濞的手從她手腕上拂了下去。
劉濞瞧著低頭看著自己衣衫的曹氏,竟從她身上看出了幾分少女的神情,心中一動,竟覺得十分可愛。他那停在曹氏臉上的目光中,也不禁透露出一抹痴迷。
曹氏見自己的手腕得到了解脫,於是彎下腰去,將他那手絹在水瓢中打濕,小心的擦拭著自己的衣服。
劉濞看著曹氏因為擦衣裳而彎下去的腰肢,面色不禁有些泛起了潮紅來——她的腰肢真是細啊!宛若到掛枝頭的柳枝兒,纖纖柔柔的,這哪裡似那半老婦人的身子?
劉濞的眼神又繼續在她身上游走——她的背脊、她的手臂……
擦了半晌,曹氏那裾子上的褶子方才平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