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樊伉的碗裡有開始有人投錢幣進去。
可是他們三人剛剛沒有乞討多久,便被人拖進了小巷子裡去。
劉盈和樊伉兩個稚子對此倒還表現得有些茫然。
可是當他們剛剛站定,便聞見一陣酸臭,他們抬起眼睛,瞧見了一群遠遠比他們身材高大得多的乞丐,看著他們摩拳擦掌著。
此時劉盈還完全沒有理會到他們的意思,而樊伉,也只是知道他們即將要打自己罷了,但他卻不知道別人是為什麼要揍他。
這種事情倒是老先生有經驗的,連忙將他們三個碗中的錢幣倒了出來,雙手奉上,遞給那兩個乞丐,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不知道那是二位的地盤,還請二位大哥放過祖孫三人,放過我們祖孫三人……”
那乞丐顛了顛手中的錢幣,覺得還有分量,又瞧著老先生的態度極好,便對他們揮了揮手,說著下不為例,便走了。
兩個稚子相互對視著,有些不明所以,於是他們齊刷刷的看著老人,等著老先生為他們解答。
老先生捋了捋鬍子,對他們道:“萬事萬物都有其規則,特別是人,做官有規則,作商人有規則,就連做乞丐,也都無不在規則之中。
我們方才在人家的地盤上乞討,那便是搶了人家的飯碗,我們有違規則,這就是為什麼,方才他們那兩個人要來打我們的原因。”
兩個稚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老先生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懂,便帶著他們了,因為該說的話他說了,在他們能夠明白的這些事情的年齡,他們就一定會明白的,這個,亦是為規則。
坐著要飯不成了,他們便不要飯了。
隨意的席地而坐,老少三人靠坐在牆上。
老先生隨意的指了一個人,問他們:“你們知道那個人是做什麼的?心情幾何?”
兩個稚子面面相覷的搖了搖頭。
老先生指著那個人道:“你們看他走路規矩挺拔,定是為人內斂,衣著簡潔但卻並不簡單,他腰間繫了一塊玉佩,腰間系玉佩的人,非富即貴。所以,我猜,他是在縣衙裡做事的人,而且官階一定不小。”
劉盈和樊伉兩個稚子聽著老人將的這席話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去問,卻是連一字半句都是沒有聽懂的。
老先生也不惱,又繼續給他們講了幾個人,於是回了府邸。
老先生問孩子們:“你們今天可學到了什麼?”
他們撅著嘴巴想了半晌,道了句讓老人哭笑不得的話:“乞討?”
老人搖了搖頭,告訴他們:“你們今日什麼都沒有學到,但是我要你們記住今日我給你們講的那些話,因為以後你們的會懂的。”
兩個稚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罷了,便散了。
再次得到劉邦的訊息時,已經時至八月。
訊息傳到呂雉耳朵裡時,是在旁晚時分,那個時候呂雉已經在進行睡前的靜坐了。
自從從監獄裡出來後,呂雉的睡眠一直都不大好,他困難的入眠後,又總是會伴隨著噩夢。
因此在她睡覺之前她會有的一刻鐘的靜坐的時間。
她就會在這段靜坐的時間裡似思考一些她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莫名的,她總是會因為這一段時間而想明白很多事情。
而呂雉的睡眠,也因為這一段時間而便得稍微的安慰一些。
所以,睡前的靜坐,成為了呂雉神聖的獨處時光。
可這一日,呂雉閉著眼睛,聽見了那些個遙遠得聲音在她耳邊盤旋,淅淅簌簌的——她知道哦,是有人來了。
但是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一如往常的靜坐在哪裡,然後——她聽見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了她的院子,然後——叩響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