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呂雉並不在意這許多,於是便應了她的話,坐了下來。
“姐姐,來了許久了?”虞姬問。
呂雉愣了愣,轉頭去問身旁的侍者:“我們來了有多久了?”
侍者沒想到呂雉會問她這話,愣了愣,只說了一句:“忘卻了。”
她又看了看呂雉的後背——她背脊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她的背脊上,呂雉背部的衣衫的顏色也早已被分成了深深淺淺的好幾個部分。
於是她又添了一句:“大致是很久吧!”
見侍者這般回答,虞姬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對呂雉道:“姐姐,你這侍者好生有趣呀!”
呂雉不在意的笑笑,對虞姬道:“方才妹妹手中的劍看到得我是眼花繚亂,竟一時忘卻了時間。我願以為,她會幫我注意著點時辰呢!誰知道,她也是個不經事的!”
說罷,便轉過頭去對侍者佯怒道:“你何時也跟屋裡的那些一樣不經事了?你眼神被項夫人舞姿吸引了去,這無可厚非,但你也該記得你當下的事情,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你自己心中沒有盤算嗎?可需要我時刻為你提點?!”
侍者聽到呂雉這樣說,心中惶恐,對呂雉道:“不敢,奴婢下次定不敢再犯!”
見侍者,給出了回答,呂雉方才滿意的轉過頭去,對虞姬道:“妹妹身姿竟如此輕盈,舞個劍,竟跟跳舞似的,倒叫姐姐撿了個新鮮看。”
虞姬見呂雉說話如此粗陋,心中不免覺得對呂雉心生了鄙夷。於是只禮貌性的扯了扯嘴角,對呂雉道:“姐姐說笑了,虞姬只不過是閑來無事,胡亂的舞一舞罷了,姐姐的話,倒叫虞姬自形慚穢了不是?!”
呂雉見狀,忙對虞姬道:“那倒還真是姐姐說錯了話了!”
虞姬笑笑不語。
就在這時侍者奉上了一盆清水,為虞姬淨手。
虞姬將手放了進去,輕輕的搓洗了一番,方才將手拿起來,放到侍者準備的絹子上。
待虞姬的手擦洗完畢後,侍者又拿出一些護手的脂粉,欲替她擦上,但是虞姬輕輕的對侍者擺了擺手,便轉過身去同呂雉聊天,手裡還剝著荔枝。
呂雉靜靜的看著虞姬,待她事情作罷了,方才繼續問虞姬到:“我見妹妹方才,舞劍舞罷了,卻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妄動絲毫,這是為何?我能問問原因嗎?”
虞姬挑了挑眉,對扯著嘴角笑著吐了兩個字:“劍氣。”
呂雉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這就是劍氣啊!”
頓了頓,呂雉又繼續道:“都說劍由心生,那劍氣,想必也是施劍者的心氣。舞劍時,施劍者與劍,都是因該融為一體的,人劍合一之時,人的情緒是不受控制的,或者說,靈魂是不受控制的,對不對?所以,你在舞劍舞畢的時候要停在那裡,你是在等劍氣小消逝,對不對?”
呂雉的話才說到一半的時候,虞姬剝橘子的手頓時停住了,待呂雉話音落了,她的手指又才開始動了起來
當她將手中的荔枝剝掉最後一塊皮的時候,她抬了頭,看著呂雉,試探的問她道:“呂姐姐……會舞劍?!”
呂雉見虞姬一副吃驚的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虞姬道:“我這樣一個婦道人家,那裡懂這些個打呀殺呀的事情?不過是阿季向來酷愛交友,平日裡我也會跟著他在席間,聽他們聊那些個天南海北的罷了!這些呀,也不過是他們席間的一些玩樂話!我不過是拾人牙慧,自己那裡有半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