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正欲轉身離開,劉邦卻突然對他道了聲:“等等!”那士兵一臉疑惑的看著劉邦。
劉邦硬生生的憋出來一臉的喜色,對那士兵道:“你且速速去請了蕭生來!”
他只稍稍的頓了片刻,因懼怕叫那士卒從自己的話中挑出毛病來,便又加了一句:“我要同蕭生商討一下迎接楚君的事宜!”
見劉邦這樣說,那士卒也面露喜色,連連道:“是是是!我這便去!”
可還沒等士卒出門,劉邦又叫住了他:“等等!”
那士卒回頭看他,問道:“大哥?”劉邦滯了半晌,胸口的氣提了又方下,方才繃著臉道:“今後叫我將軍,莫再喚我大哥了一一顯得我們劉家軍沒了規矩。還有!且對兄弟們吩咐下去,叫他們隨時準備著迎接楚軍!我命令一下,便叫他們開門!”
那士卒抱拳而立,道:“是!我這便去!”
說罷,那士卒便走了。
劉邦見四下再無他人,便四肢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蕭何來時,劉邦已度日如年的等了不少時日。
他在屋內,不安的踱來踱去。見蕭何來了,劉邦連忙迎過去,將他往屋裡拽。
他還伸出頭去,在門口探頭探腦著,見私下確實無人,才小心的將門關上。
蕭何見他如此著急,心下也不覺得好笑。
趁他關門之際,自己便散步漫至桌案前,立起桌案上的酒杯,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
他見劉邦來了,便端起一杯遞給他,自己則仰頭飲盡杯中酒。
可是劉邦卻捏著酒杯,半晌不飲。
蕭何見狀,安慰他道:“你無需如此,現在我們已經覆水難收了,你只消信我。信我便好。”
可是劉邦依舊捏著杯子沒有半點反映。
“其實,這與曾經我們混跡在沛縣市井之時沒有半點的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你此刻的心境了。”蕭何道。
呂雉一愣,轉頭看他,眼中帶著疑惑。
蕭何對他笑道:“往日我們在沛縣之時,你劉邦何曾有過畏懼的時刻?原因只是那時候我們什麼牽掛都沒有。我們敢作敢為,倒還在沛縣賺下了響亮的名號。如今你有了家室,便是有了牽掛。如此一來,你便懼怕失敗了,是不是?”
劉邦緊緊的抿住雙唇,手指緊緊的扣住酒杯。
那玲瓏秀氣的陶杯,在劉邦手中彷彿要被捏碎了似得。
蕭何看了看劉邦,默默起身,欲離開。
臨行前,還對他說了一句:“你若再如此作為,怕也是難成大事。不若現在趁著楚軍未攻至山腳,你且收拾行囊,速速離去。如此,尚還能保你性命無憂。”
說罷,蕭何提腳便走。
劉邦眉頭深鎖,定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眼睛,也因為憤怒而有些發紅一一蕭何的那句‘難成大事’深深的刺痛了劉邦。
他閉著眼,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他低沉著嗓子問蕭何,道:“該如何?”
蕭何停住了腳步,收回了自己那正欲邁出房門的步子,欣慰的笑了。
他轉身,昂著頭,輕挑眉梢,對劉邦定定的道出了一個字:“迎!”劉家軍上下都回答道,臉上還揚著笑意。
罷了,蕭何轉身欲走。
劉邦卻在他尚未踏出房門的時候,叫住了他,吸了口氣,對他道:“我知道,雉兒的事情是幫的忙。對此我萬分感謝。
但……但是我想告訴你,有些事情,是該我來做的。“
劉邦的這話,將蕭何原本輕松的心情,有打入了谷底。
蕭何的心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緊了緊拳頭,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對劉邦道:“本就是兄弟之見幫個小忙,舉手之勞的事情!我也沒太放在心上!但你既然這樣講了,那我下次便注意著,把這個機會然給你,讓你去做弟媳的英雄!“
劉邦聽了蕭何的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自然應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