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子介“嘿嘿”笑著撓了撓頭,問呂雉:“你叫什麼名字?”
“呂雉。”
“呂雉?雉?野雞?是哪個雉嗎?你這名字真奇怪。”
“你懂得不少。”
見呂雉誇自己,那人也來了精神,立馬跪坐在牢房門口,對呂雉道:“過獎過獎!小生略讀過幾年書,略讀過幾年書而已。”
可豈料,呂雉頓時正了臉色,對王子介道:“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你也別想岔開我的話題,說吧,你為何入獄?”
王子介“嘿嘿”笑著撓了撓頭,道:“姑娘何必如此較真呢?小生方才不過是同姑娘玩笑罷了!嘿嘿嘿嘿……小生因被人冤枉行竊入獄。”頓了頓,王子介又反問呂雉道:“不知姑娘為何入獄?”
呂雉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了眼去,不願理他。
“……”可半晌呂雉沒有聽見王子介言語,便曉得他在等著自己的回答。愣了半晌神,便開口道:“叛國罪。”
“叛國罪?!”那王子介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心中震驚著縮回了黑暗裡。
呂雉見他縮回了暗處心中也不去理他,獨自靠在牆上,拖著疲沓的身子,睜著放空的眼睛,一坐就是好久。
眾人食罷了,獄卒們便拿著桶子去收碗。一獄卒剛才一彎身子預備去拿碗,豈料面色卻猛然一變,變得猙獰,他端起碗就往黑暗中扔了過去,道:“不吃便不吃!好端端的糧食卻偏偏給那耗子糟蹋了!進了這個地方,誰還管你是不是千金小姐、大家夫人?耍什麼脾氣?!擺什麼臉子?!下賤的東西!”
與那獄卒一塊兒來收碗的獄吏,見他發了這大的脾氣,連忙上前安撫他:“不過是一個女囚,你又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當心傷了身子!這裡本就是囚禁的本就是死囚,她不吃,就叫她餓著,餓死了也是無人過問的,大哥何必多管這閑事,給自己找這許多的不痛快呢?”
對面牢房裡的王子介聽到了“死囚”二字,在黑暗中愣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猛然的,他撲到了牢門上哇哇大哭:“冤枉啊!冤枉啊!小生是被冤枉的!小生不曾偷竊不曾偷竊啊!”
呂雉原本身子就難受得緊,現下被那王子介這樣一吵,連只想在哪兒好好躺一躺怕也是不能的了。
她掙紮著坐起了身子,靠在牆上虛弱的喘息。
“窩囊。”
王子介聽見對面的牢房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聲音,他知道,定是呂雉醒了。於是他便抽泣著問她:“你說什麼?”
“呵!”呂雉輕笑一聲,道:“我說你……窩!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呂雉轉過身去,黑暗中,呂雉的眼睛發出一種淩厲的光,定定的看之著他,一字一句的對他道:“我!說!你!窩!囊!”
那人瞪大了看著呂雉的眼睛,他的雙手顫抖著,眸光閃爍,像是極力控制著心中的憤怒似的。
周遭的空氣也好似帶了幾分寒意。
可突然,他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無用!我窩囊!我怕死!我就是一個廢物!”
“我是一個廢物!”
“我是一個廢物!”
“我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