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楚道:“郭劍平有問題。”
祁黎深深看陸楚一眼,開口道:“附議。”
李佳鵬揉了揉自己頭發,將頭發弄得亂糟糟後,道:“我感覺我現在已經精神不正常了,別說有什麼看法了,我只覺得自己在做夢,還是他媽死活醒不來的夢!”
“唉——”何明德嘆了口氣,“我也有點混亂,陸兄弟,先說說你有什麼猜測吧。”
陸楚拿出那兩張照片,整理了一下頭緒,緩緩道:“我這張照片是從講臺上郭劍平曾經講課的書本裡找到的。我在你們之前就聽過我奶奶講那時候的故事,聽說他的第一任妻子長得不錯,而照片上一男一女雖然沒做什麼親密的動作,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味;再加上一個男人將與一個女人的合照隨身攜帶,夾在最常用的書中,本就有問題。因而,當時我就在猜測這會不會是郭劍平的第一任妻子。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錯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兩個人的曖昧氣氛不是假的,這是不是說明,郭劍平並沒有像傳說中那樣,對他的第一任妻子一往情深。”
宋規點點頭:“我也覺得。”
“而且,”陸楚繼續道,“魏蓉看到‘翠妹兒’的照片沒什麼反應姑且算是合理的,畢竟他們可能並沒有見過面,但是她看到‘林琳’的反應卻不太對。”
“不對?”李佳鵬道,“有什麼不對嗎……我就記得她一直大喊大叫了。”
“完全不對。”陸楚道,“我們幾個人聽到的版本中,‘林琳’在二十年前就離開了村子,據說是和有錢人跑了,因此魏蓉才得以上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魏蓉即使是瘋了,看見照片也應該是妒忌、不屑甚至嫉恨的。”
宋規摸了摸下巴,接著陸楚的話道:“但是她沒有,她雖然大喊大叫,卻不僅沒有嫉恨,更多的卻是極度的害怕和恐懼。”
“或許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陸楚淡淡道。
“憐憫?”何明德疑問,“為什麼?”
“暫且不知道。”陸楚搖頭,“現在的問題是,二十前的事情根本不像其他人給我們講的那樣,然而事實是什麼,知道事實的人在哪裡,才是我們最該頭疼的事情。”
李佳鵬聞言癱倒在床上,手臂蓋住眼睛,聲音悶悶地道:“我現在,就想回家。”
何明德不語。
宋規道:“明天再去魏蓉那裡一趟,實在不行在村裡逮人就問,總能問出點什麼。”
陸楚看他一眼,搖頭道:“逮人就問也只是沒辦法才會去的事,畢竟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勸服每個人好好配合我們,現在村裡人說不定正像躲瘟疫一樣的躲我們。現在已知的,林琳的家人在她‘和有錢人’跑了之後就畏懼搬出了村子,估計不好找。魏蓉的父母過世,其他親戚每天只給她送送飯,或許能問出些訊息。其實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有人知道那個‘翠妹兒’現在的去向嗎?”
何明德皺眉道:“她?我覺得懸……”
“為什麼這麼想知道?”李佳鵬疑問,“為什麼我覺得還是魏蓉那邊的訊息更重要。”
“因為我有個猜測,”陸楚道,“記不記得其他人給我們講的故事裡,郭劍平和魏蓉結婚後,剛開始還好,後面卻開始往城裡跑,然後大家傳言他是去見‘和有錢人跑了又回來的林琳’的事?根據‘翠妹兒’搬出村子的時間軸和兩人的合照,我懷疑,他如果去見人,見得或許不是林琳,而是‘翠妹兒’。”
宋規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沒有證據。”
“所以我說只是個猜測,一切還是要等明天再說。”
宋規嘆了一口氣:“那先散了吧,明天再說。”
“我……我有話要說……”李佳鵬一聽要散趕緊結結巴巴開口。
何明德道:“有話直說。”
“我不敢一個人睡。”李佳鵬是真的被嚇到了,拽著何明德的衣服,聲音有點抖,“也不敢和誰兩個人睡一間,萬一……我是說萬一,和我一起睡得人是‘鬼’呢……”
“那你想怎麼辦?”
“要不,咱四個再加上陸楚,睡一間屋子吧……”說完他趕緊表態道,“我打地鋪也行!”
宋規沉思片刻道:“我覺得也行,目前來講,我們一起確實比較安全,根據我多年看恐怖片的經歷,單獨行動就等於領便當。”
李佳鵬苦笑:“這時候你能別扯恐怖片了嗎,一點都不好笑。”
於是幾人就在一間屋子住下了。
陸楚去問了陸奶奶,家裡雜物間裡有一個折疊的單人床,和舊沙發一個高度,沙發和折疊床拼在一起,勉強可以躺下兩個成年男人。村裡的床都大,床鋪上可以躺三個成年人,這樣一來,五個人就沒人需要打地鋪了。
經過一番探討,最後決定宋規、何明德、李佳鵬擠在大床上,陸楚、祁黎擠在拼在一起的沙發和單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