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羲皖調查過了,堪雅以海歸名媛的身份改嫁了如今司家家主,那個時候司祁已經十六歲了。
司家不知道他們母子幕後的身份,司家家主娶了堪雅,連祈也改名司祁,成為了司家的兒子。
直到如今,司家還不知道司祁和堪雅的身份,司祁和堪雅同時失蹤,司家只以為是被鬼狼劫持了,如今一個收到了骨灰,另外沒有骨灰。
司祁的葬禮選在了一個春暖花開的晴。
帝都大學去了不少學生和老師,在他們眼裡,司祁只是個平凡而優秀的老師,一個為救自己的學生而犧牲的偉大烈士。
他的朋友圈最後一條動態是:世界這麼大,我只想出去走走看看。
他要去環遊世界,然後找一個山區支教。
他:人嘛,是高等動物,吃飽之後就會想追逐更多的東西,有人追逐的解放,有人追逐精神的昇華,各有各的夢想。
他為了救自己的學生,主動作為人質被帶走而遇害。
司父動情地悼念著這個自己視如己出的繼子:“祈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一直將他當做我親生的兒子,他曾過,如果有一他死了,葬禮一定要選在一個晴,他參加他葬禮的,都是在乎他的人,這樣至少能讓他所在乎的人,心情能稍微輕鬆一點。”
在場一陣啜泣聲,江夢嫻卻異常平靜,看著司祁那張遺像發呆。
一直到葬禮結束,大家陸續離開,她才回神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或許,這個故意把自己葬禮選在晴的人,才是真正的司祁吧。
他醜惡的靈魂裡,也藏著一點美好,他的出生讓他沒有更多的選擇,只能染黑自己的靈魂才能活下去,可是他的心裡,大概從來沒有放棄過那點光輝,並且在心地守護著。
葬禮結束,司祁的衣冠冢留在了這裡,一個新墳佇立在墓園裡,墓碑上那個年輕的面孔透著非同跟一般的蒼涼和無奈,司父深深地了一眼那墓碑,最終還是黯然離開。
江夢嫻回頭,看見不遠處的樹下,站立著一身黑西裝的唐尼。
出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唐尼了。
他站在那裡,似乎是故意等她。
江夢嫻下意識地朝不遠處停著的車看了看,車裡坐著連羲皖,今他一直都在,只是沒有露面。
連羲皖帶著大框的黑墨鏡,看不見他的神情,可是他沒有出聲反對,她便向唐尼走了過去。
唐尼和江夢嫻走在初春微微溼潤的風裡,幾輛車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要走了。”只是唐尼的第一句話。
江夢嫻也不驚奇,‘恩’了一聲。
出了這樣的事情,唐尼在國內也待不下去了,雖然他有強大的律師團隊和人脈,能撇清和鬼狼的一切關係,可他是和鬼狼勾結過的人,連家沒出手對付他已經算是仁慈了,他自己也在帝都待不下去了。
“對於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唐尼不想做什麼辯解,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終究還是做了鬼狼的幫兇,差點釀成了大禍,儘管江夢嫻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如他唐尼沃爾門,一個收養的外人,想要在一個以血緣話又強大而殘酷的家族裡生存下去,除了西提的扶持,和他自己不懈的努力外,定然還需要一些其他血腥殘酷的手段,才能保住自己在沃爾門家族之中的地位,讓自己站穩腳跟,過得更好。
收買一群是喪心病狂的人為自己賣命,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眾生皆苦,每個饒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